这样,老厨娘总是不明白为何她不快乐,却也始终明白她确实不快乐。
艾格尼丝便又有些泪意。她僵硬地别开脸,再次深呼吸,而后站起来。
“这样就够了?”亚伦问。
艾格尼丝和他对视片刻,几近冷淡地应道:“我已经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想先去休息了,晚安,兄长大人。”
“睡个好觉就没事了。”
艾格尼丝垂眸微笑,从桌上拿起烛台离开厨房。
她洗漱完毕之时已然接近午夜。
艾格尼丝单衣外披着毛斗篷,轻手轻脚地从卧室门后探头张望:与伊恩此前打探到的值夜安排一样,今晚当班的是爱打瞌睡的提姆。
亚伦没有更换守夜的人,她惯用的边门也没锁死。
艾格尼丝光着脚走到楼梯口,在阴影里站了很久,最后悄无声息地回到卧室。
仿佛要防止自己反悔,她反手将门拴上了,而后直愣愣走到床边扑进被褥。
寒冷春夜的月光无情地点亮窗户。艾格尼丝的卧室面朝公共林地的方向,只要她想,她甚至可以起身确认伊恩是否在等她。
可她没有。
艾格尼丝什么都没有做。
她面朝下躺了很久,直躺到圣堂中午夜祈祷的歌声遥遥传来。
而后晚祷结束,圣歌声也归于黎明前死一样的寂静。
她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