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了,惠国大长公主难免说杨琼华一句:“王妃有孕可算是难得的喜事,你这孩子,怎么能直接说什么‘小郡主’?亏得王妃不与你计较!”
杨琼华却又不同意见:“我瞧王爷王妃都是盼女儿的多。”
惠国大长公主嗔她一眼,教训媳妇道:“哪有这样的事?长熹成婚时年纪就不小了,又拖了几年,好容易才等到王妃有孕,哪有不盼儿子的?”
杨琼华嫁入荣国公府也有几年了,不仅与荣自明夫妻感情愈发融洽,便是与惠国大长公主这个婆婆也是愈发亲近,闻言便笑:“儿女皆是天注定,如何急得来?要是人人都似母亲这样想,停云只怕又要平添许多担忧了......要我说,先生个小郡主未尝不好——我与停云一向要好,倘她生个小郡主,说不得以后还能与咱们家笑笑定个娃娃亲呢!”
说起自家白白胖胖的孙子,惠国大长公主不由也是心头一软,不由道道:“只怕辈分不对.......”
“皇家这辈分一向都是说不清,我想着只要不是太近的,这辈分也不是十分要紧。”杨琼华很有远见,玩笑似的道,“依我看,停云和王爷模样都很好,以后生的小郡主必也极漂亮出众。我做娘的自然得替笑笑提前打个招呼,便是不能定下,也得先叫他在未来丈母娘那里有个印象啊。”
惠国大长公主被她逗得一笑,不禁嗔她:“你这鬼机灵!”
这么一想,也觉着甄停云这一胎倘是个郡主未尝不好。
父母的心理准备做好了,群众基础也打好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心心念念的小郡主出生了。
结果,孩子八个月时,太医已差不多能把出男女了。
陈院使还是不得不禀了王爷和王妃:“如无意外,想必是个小世子。”
傅长熹:“........”他连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
甄停云:“........”她都冒着针戳的危险,拉着甄老娘给女儿做了好几件小袜子小帽子什么的——不仅是给女儿添东西,也是给甄老娘做心理准备!
结果,现在忽然告诉他们是儿子,夫妻两个都很有点难以接受!
也就傅长熹一贯喜怒不形于色,仍旧还能端着一张冷沉端肃的脸,唤人将陈院使给送走了。等人都走了,他才回过头来再看甄停云,颇觉不可思议:“之前,我还梦到过一个小姑娘,她都叫我‘爹爹’了——这难道不是胎梦吗?”
甄停云自己心情不太好,此时也没空安慰傅长熹——就是傅长熹当初这所谓的“胎梦”,直接就把本来盼女儿的她给带沟里去了。
谁知,那根本就不是胎梦!
这么一想,甄停云忍不住瞪了傅长熹一眼,直截了当的道:“你那大概不是胎梦,是白日做梦吧。”
傅长熹:“.......”
这天晚上,夫妻两个都感觉到了梦碎的心酸,不过很快便又提起精神,重又忙活了起来——既然是儿子,名字就得重新起,小娃子小帽子什么的也得重新做。
宫里的傅年嘉却与甄停云以及傅长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据说,这位皇帝才得了消息,立时便笑了,转头就大大的赏了一回太医院。
赏赐之丰简直让太医院上下都激动得要掉眼泪,一个个的都跟着摩拳擦掌,等着甄停云生产那会儿再去干一票,哦不,接一胎,然后再领一回皇帝陛下的赏。
只可惜,这赏赐也不是好拿的。
甄停云发动的时候正好是半夜,亏得太医院早就算好了预产时间,派了人在王府守着,以备不时之需。要不,只怕还得半夜去敲宫门请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