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姐儿收回目光,垂头进了帐子。适才乘车颠簸,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也不急着去找赵誉四处瞧风景,倒头就睡在了榻上。醒来时赵誉就陪在她身侧,手里拿着本书,散了头发,穿着窄袖长袍靠在一旁。似乎察觉但他目光,赵誉俯身过来,支颐伏在榻旁,笑道:“你睡的不错。”
福姐儿赧然推了他一把:“皇上,您怎么过来了?晚上不是有宴?要与百官同乐?”
赵誉刮了刮她鼻尖:“傻孩子,宴会已散了,你睡了足足三个时辰。”
福姐儿张大了眼睛不敢信:“曼瑶怎么不喊我?”
赵誉闷笑:“说你睡下了,-->>朕不舍得惊动你,不准他们来吵。”
福姐儿眨了眨眼睛,心想多半怕同宴齐嫔坐在她下首要不高兴,她不出席自然可免纷争。笑道:“皇上在这多久了?”衣裳都换过了,明显也梳洗过,怕是已经在旁已经很久了。
赵誉温笑:“朕才来一会儿。肚子饿不饿?”
福姐儿摇摇头:“乘车久了,有点不舒坦,不想吃东西。”
她自从开始服药,身体就一直不太自在,远没有从前康健有力。
赵誉摸了摸她额头,“朕带你走走?吹吹风,许是能舒服些?”
福姐儿点点头,披件衣裳陪他出去了,两人屏退侍从,只一个黄德飞远远跟着,在静谧的营帐间穿梭着。
当皇上还是有很多好处的,他趁夜游走,不希望人打扰,就有乖觉的侍从早早与各处打了招呼,两人一路都没遇上旁人。下了山丘,就是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深秋的风中凉意深深,河水也是冰冷冷的,赵誉宽大的手掌攥着她冰凉的指尖,两人沿河缓步走着,谁也不曾开口。他偶然伏低了身子亲吻她的额角和脸颊,夜色中,他朗毅的面容显得无比柔和。这一瞬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福姐儿从他深邃的眼眸中读出了几分期许。在这一瞬,她忽然相信,他是真心喜欢她的。
赵誉指尖抚上她的下巴,在她唇上深深浅浅的亲吻,福姐儿顺从地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感受凉凉的水意漫过脚尖。
温馨的独处时光总是易逝,两人在河床上坐着看星的时候,听见不远处几声尖利的哨声,赵誉温和的面色陡然变得森寒,他几乎立即就翻身而起,下一秒将福姐儿也拽了起来,“走!回营帐去!”
福姐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还未及反应过来,就见缠斗在一起的官兵和黑衣人越来越近。
黄德飞飞快上前,“皇上!快离开这儿!”声音微微发颤,想喊不远处跟随的侍从们上前。却有一个刺客在这瞬息间突破重围,飞身而起一剑直向赵誉刺来。
福姐儿心中波潮涌动。
她受制于人,苦苦求存。君心易变,宠爱难长,以色侍人,色衰爱驰,终不长久。谁能保她护她?世间之人,除了孙嬷嬷,就只有她自己!
福姐儿把心一横,在那寒芒飞来的瞬息,在后猛地用尽全身气力扯了赵誉一把,两人位置交换,赵誉睁大眼睛,直直盯向那把刺来的长剑。
他本是有武艺在身的,瞅准了刺客的来势,他有把握能活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