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宫三年了,论感情,不该是她与赵誉更深厚么?她年轻貌美,论性情出身,她差在何处?委屈求全这样过了三年,终于陪着皇上扫清了前朝的障碍,他曾经是如何承诺她,要补偿她在禁足期间受的那些委屈和奚落。
凭什么苏婉柔就成了皇上最喜欢的女人?
郑玉屏冷笑道:“齐嫔娘娘不若好好想想如何抹去在皇上心目中的坏印象,若娘娘不嫌弃,妾也可以帮您在谨嫔娘娘跟前说几句好话。毕竟谨嫔娘娘是咱们万岁爷心尖尖上的人。只要她气消了,皇上想来也不会怪罪了。”
这话犹如火上浇油,重新沸腾了齐嫔的怒火。
齐嫔举起手掌,“啪”地一声脆响,又重重地在郑玉屏脸上挥了一掌。
“贱婢,谁准你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以为攀附着姓苏的,后宫就是你们的天下?我告诉你,本宫不答应,不答应!今日本宫就叫你知道知道,何为宫规,何为尊卑!”
齐嫔朝身后的小太监一指:“你在这里看着她!”
“郑贵人无礼犯上,罚跪三个时辰!你就在这里守着,看着她跪满这三个时辰!”
小太监答应一声,似笑非笑地走上前几步,“娘娘放心,奴才定然准准确确掐着时间,绝不会多累着郑贵人一刻。”
齐嫔望着被打得脸颊红肿嘴角渗着血丝狼狈不堪的郑玉屏,不屑地哼了声。她在自己面前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即便让她在这深秋的夜里,跪在冰凉的地面上一整夜,她又能说句“不”么?
齐嫔抚了抚鬓发,重新坐上了轿子。
郑玉屏身后的婢女雪晴还追在后头苦苦哀求,齐嫔毫不理会。她的大宫女一把推跌了雪晴,用尖细的嗓音奚落道:“不长眼的奴才!你是什么东西,娘娘还要给你脸面不成?”
渐渐的那哭声远了。齐嫔以手支颐,深吸口气,把满腔的愤恨闷在了心里。
赵誉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围场。那些夫人们过来“安慰”她,她们脸上的笑容温和,字字句句都是对她的怜悯。前几日她还是风头最劲的宠妃,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对她承诺,会让她风光一辈子。
转眼之间,她成了被遗弃的那个。他亲手抱着那个女人从大帐中出来,毫不顾忌朝臣们的眼光,他不顾安危,执意趁夜带她回宫疗伤。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是在那晚的月色下,才第一回在那个男人脸上看出什么是紧张,什么是在乎。
那样的神情,那样的眼神,她从未曾从拥有过,从来没有!
他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要麻痹外头的人,假意捧着苏家才宠那个女人。他不是为了施恩于苏皇后,不叫温夏二妃在其病的日子里起什么心思,他是真的在乎那个女人。他看那个女人的目光,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受吸引的。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天然的,掩不住的爱意。
齐嫔回顾自己所受的委屈,回想这些年在宫中委曲求全的日子。她深深为自己难过,悲哀。她算什么?她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对她,那才是彻彻底底的利用。
她本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人。今晚她的心情太-->>糟了。赵誉把她丢在围场,她在那边等了数日,以为事情会有转机,他会派人接自己回来。可是没有。是她自己厚着脸皮叫人把自己送回宫里来。她去御书房求见,他根本不在,内侍说,他在陪伴谨嫔。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宿在祥福宫。
她把怒火发泄在郑玉屏身上,可她并没有在这场争斗的胜利中感受到半点喜悦。
她的心冷了,在这深秋的夜色里,她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