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是她置办的,难不成是她想害谨嫔?
她又怎么会知道,谨嫔她怀孕了呢?
谨嫔不是才受过伤么?不是说伤重不易恢复么?就在养伤的这两个月里,皇上都忍不得,还是让谨嫔有了孩子……
无论心中如何受伤,夏贤妃面色都没有一丝变化,她依旧端持着礼貌的微笑,用恰到好处的声音道:“谨遵皇上旨意。”
回过头来,朝身边的大宫女道:“可听见了?立即吩咐下去,围住宴会厅,请各宫娘娘在祥福宫稍待。”
这话传了出去,人群里头有低低的议论声夹在凉风里飘了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们陷害谨嫔?”
“没听见吗,谨嫔有喜了,皇上当然紧张……”
屋里,赵誉心思根本不在那些人身上,他招沈院判近前:“谨嫔身体情况还好?中了这种东西,要服些什么药?她伤势未好,又有了身孕,用药万万要小心谨慎。”
沈院判垂头应道:“皇上说得是。微臣煎一剂清淤祛毒汤,用两副,应该就能把毒素排出了。只是谨嫔娘娘之前确是大伤过一回身子,如今头胎在腹,时刻马虎不得,若皇上信得过,微臣一并调几剂保胎安养的药。”
赵誉催促:“快些!”
沈院判垂头退了出去。
赵誉回过身又去瞧福姐儿。
她眼神呆呆的,眼珠跟着帐顶晃动的流苏穗子转动着。
赵誉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握住她手,嘴唇轻轻贴在她手背上,不无动容地道:“福儿,你会替朕生个非常漂亮可人的孩子,对吧?”
炭火烧的越来越旺,曼瑶关了窗,那凉气都被暖意取代了。而屋外却是越发的冷。
众妃们被留在廊下,温淑妃一脸怒意地被请到侧旁茶房歇息,郑玉屏等不敢上前触霉头,耐着腊月寒凉的风缩着肩膀站在外头。
屋里头已经静了好一会儿,皇上陪着谨嫔,一直不曾出来。众嫔妃心里头都不是滋味,一个个垂头不语,各怀心事。
片刻,徐汉桥腰上跨着官刀从宫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脸色不大好看的温崇山。
黄兴宝进来通报了,赵誉在正厅里头见了二人。
徐汉桥道:“谨嫔出事后,紫宸宫几个大宫女都还留在大殿上,谨嫔所用的餐点杯碟都没机会被撤换下去。微臣适才与太医院几位大人共同查验过娘娘们的用具,谨嫔娘娘的酒杯里头,有少量的药物搀在酒里。太医们验过,是前朝禁药五石散。”
赵誉脸色冰寒,移目看向温崇山。用不咸不淡的口吻喊他的名字,“崇山。”
温崇山垂头跪地,叩首道:“微臣在。淑妃娘娘生辰宴,是微臣与夏贤妃娘娘共同拟定的布置席案。谨嫔娘娘所用碗碟均是瓷器厂新制的金菊孔雀。所有娘娘用的都是同一制式,酒也是一同乘在托盘上头,哪一壶倒在谁的杯子里,这事先并无定数。”
赵誉冷笑:“所以,你毫无嫌疑,你妹妹温淑妃亦是?”赵誉从旁取了杯盏,凑在唇边抿了口茶,蹙了蹙眉头一把将茶盏掀了,里外立着的宫人内侍和各宫娘娘们均恐惧地跪了下去,口称“皇上息怒”。
赵誉目视温崇山:“是你提议替温淑妃解了禁足,是你提议开宫宴庆温淑妃生辰。又是你负责宫内装点,如今却出了这种事,你说你没嫌弃,要朕如何说服谨嫔相信?”
他声音更沉了几分:“何况,你手底下的人,先前就曾有在谨嫔身上打过主意,你倒是给朕证明,为何不是你?”
这话说得极重,温崇山做内务府副手十来年,赵誉待他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