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络着那个男人的心。她会防备,会挑拨,会不动声色的给人颜色,也脏了自己的手,也用见不得光的手段陷害过旁人。
福姐儿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帘子掀开,她垂头走了进去,径直来到床前,给苏皇后行了礼。
屋里头浓重的药味,和沉重压顶的死气。宫人们都不言语,默默做着自己手里的事儿。张嬷嬷替苏皇后换过新袜子,福姐儿稍稍抬眼,就看见被子下头苏皇后的半截小腿,枯瘦得只剩一层发皱暗黄的皮。
她心中也有些动容,喊苏皇后的时候带了几许怜悯。
兔死狐悲,也有血脉相连。福姐儿在床头小声唤了声“姑母”。
苏皇后睁开眼,眼球浑浊,视力已经很差了。
她伸出柴枝一般的手,努力地张开五指,眼睛倾过来,望着福姐儿的肚子。
她曾热切地渴望过这个孩子。
她是为了拥有这个孩子,才会不顾一切地将眼前这个女人接进宫来。
可如今……空忙一场!
她等不到了。
至死,她都没福气养个龙子在身边。
她去后,会有新的人取代她的位置。她的女儿会出嫁,最后记着她名字和音容笑貌的人,会是谁?
张嬷嬷?岳凌?董冰?
到头来,她什么都带不走,也留不下。
张嬷嬷轻轻推了下福姐儿:“娘娘想摸摸你的肚子。”
小腹还十分平坦。福姐儿凑近些,坐在床沿,忍住冲鼻的腐气靠近苏皇后。
苏皇后的手,一点点探过来,触到她的肚子,有气无力地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