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苏的虽是样貌好,可做皇后从不是光有样貌就够了。
齐嫔又想,若是万一,谨嫔这胎生个儿子呢?如今尚未知能不能生下个皇长子来,皇上就已经要紧成这样,若当真诞下龙子,自己这种难见天颜的,岂不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被新人骑在头上?
齐嫔正想的出神,听外头传报说:“贤妃娘娘到了。”
夏贤妃从外进来,关切道:“孩子还好?叫人去请太医了,下回莫再这么拖着,昨晚就发现孩子烧着,就该叫人喊醒了本宫去请太医来瞧。小孩子的身子骨可不比大人,哪里拖得?”
徐嫔眼睛一红,蹲身拜了下去:“娘娘,妾身母女俩给娘娘添了太多麻烦了。再说,昨儿皇上召谨嫔在紫宸宫,若是咱们这头有动静惊动了皇上,说不准被人讥笑说是靠孩子来争宠。妾身可不敢担这个名声。如今咱们这皇宫里头,但凡有可能扰到谨嫔的事儿,谁敢做?”-->>
夏贤妃垂了垂眼,笑道:“你呀,就是太小心了!你在宫里头这么多年,前头在温氏宫里头被她当成婢子使唤,也就是你忍得。换了旁人,早在皇上面前哭诉了。”
搀起了徐嫔,夏贤妃朝小公主走去,一瞧孩子模样,整张小脸都烧的通红,触手去握孩子的小拳头,却是冰的不像话,夏贤妃是生养过的,自是知道孩子这样已是病的太厉害了。她隐约能猜到徐嫔的心思,孩子病的越重,才越能引起皇上的注意。皇上不召幸可以,却也得想法子时时叫皇上记着自己。
这位徐嫔能从一个小小宫女跳到今天的高位,可不是全无手段心计的。
温淑妃那样跋扈,能在她手底下平平安安承宠,还叫她心甘情愿答应手底下的人怀上皇嗣,光是这种本事就已经很让人刮目相看了。
夏贤妃心神一闪,手上不自觉加了点力气,那才熟睡的孩子受了惊,登时就张开嘴巴哭了起来。
赵誉那边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分了。和福姐儿一块儿用了膳,正准备牵着手在院子里消消食,集芳阁的人就到了。
赵誉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期间把黄兴宝遣回来,吩咐福姐儿不必候着,叫福姐儿先歇息。
福姐儿本也没打算等着,早早卸妆散发在帐中睡了。
夜半,阖宫静悄悄的,福姐儿口渴醒了,起身想唤曼瑶递茶过来,却见帐外一个人立在那儿。
隐隐约约能瞧出是个女人的轮廓。身上穿的衣裳是白底红花。
福姐儿哑了嗓子,这么晚,怎会有个女人站在紫宸宫的内殿?
她头皮发麻,下意识攥住了被角。这时候才想起,温崇山是曾赠过她一把匕首的,可惜一直没放在身边……
悄无声息的,就见那人影近了。福姐儿想退,身处床帐里头,却退去哪里?
隔帘听得一声叹息,明明那人近在咫尺,那声音却渺远得像隔了几重山水。
她听见那人轻声唤她的乳名。
“福儿……”
一转眼,自己置身这金碧辉煌的殿宇忽然化成了承恩伯府的青砖石墙铸的佛堂。
福姐儿睁开泪意朦胧的眸子,被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抱在怀里。
确切说,是她们抱在一起,女人已经没有力气了,艰难地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伸出沾满了血的手抚她的脸:“福儿……你弟弟没了……娘没脸见你爹爹。……你别恨他……要怪,怪命运弄人……是娘没福气……”
福姐儿眼泪落下来,拼命摇头:“不是!不是的!是爹没护住娘,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