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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谁的车
种洋洋得意、小人得志的丑陋表情。

    沈凤璋素来喜欢在他面前炫耀权势,以此来彰显两人的不同。被衣袖遮住的手动了动,沈隽低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阵厌烦。他心不在焉等着沈凤璋炫耀她拿到的请柬,却忽然听到——

    “——和我一起去。”

    沈隽惊愕抬头,直勾勾盯着沈凤璋。沈凤璋却漫不经心扭过头,把玩着剪下来的白宝珠,“先生不是一直夸赞你能与谢家二郎媲美吗?”

    沈凤璋斜睨了沈隽一眼,讥诮,“人贵有自知之明。这次就让你看清楚,你和谢二郎差多少!”

    ……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黎苗怒气冲冲,快步冲进江伏院。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小郎主前脚怒气冲冲从郑娘子那边出来,后脚就派人来江伏院找大郎君。

    沈隽落在后面,缓缓走进江伏院。

    黎苗冲到静默着的沈隽跟前,握紧双拳,义愤填膺,“大郎君,小郎君也太欺负人了!”小郎君完全就是想看大郎君出丑!把气撒在大郎君身上!

    “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沈隽声音低沉。

    沈隽走进书房,缓步来到书桌前。他双手撑在书桌上,低垂头颅,垂落的黑发遮掩住面容。在黎苗看来,大郎君这是消沉到无话可说,他心里越发气恼小郎君的无耻,也越发同情大郎君。然而,在黎苗离开之后——

    沈隽搁在宣纸上的手指慢慢收紧,他盯着白纸上的“云在青天水在瓶”,眼眸中的野心如燎原之火。

    这次,可要多谢沈凤璋了。

    ……

    短短三日匆匆而过。

    谢家二郎的春日食宴定在午时,然而早在辰时,景行院里就开始热闹起来。

    景行院内室。

    芳芷蹲下身,替沈凤璋理平衣衫下摆。

    “郎君,是否要去邀大娘子同车出行?”像这种宴会,沈凤璋要费尽心机花钱买请帖,沈湘珮却不需要。以她的名声,请柬只会主动送到她手上。

    以往,小郎君都会主动去问大娘子,是否要一起去。

    芳芷摆正小郎君腰间的玉佩,想着待会儿该派谁去请大娘子。

    “不用了。”记忆里,原主去请,十次里面有九次是被拒绝的。剩下的一次,还是沈湘珮出行的车临时出了问题。沈湘珮看不起原主,她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握着玉佩的手一顿,芳芷顺从地应了声是。

    郡公府门口停了三队牛车。为首的车驾朱轮青幔,帘幔上绘有篆体沈字,庄重大气;第二架牛车青竹为帘,白玉做坠,淡雅别致;第三架牛车四角悬挂金铃,帷幔上用银丝线绣出繁美纹样,奢华精巧。

    牛车的主人们在门口狭路相逢。

    沈凤璋无视想朝她说什么的沈湘珮,径直登上第一辆车,隔绝外人视线。

    惨遭漠视的沈湘珮站在原地,菱唇微张,高贵出尘的俏脸上微露愕然。

    二兄怎地这般——

    沈湘珮瞥了眼周围人,正好瞧见一贯与她不和的堂妹沈湘瑶露出幸灾乐祸的嘲笑。她心里憋气,恼怒不已。

    二兄真是越来越没有教养了!沈湘珮这般想着,正好瞧见勾画着沈字的深青帷幔被拨开,露出沈凤璋大半个脸庞。

    沈湘珮面露冷色。二兄休想自己搭理她!

    “沈隽,你还站着什么?!”沈凤璋一眼都没施舍给沈湘珮,只朝着沈隽不耐地喊了一声。

    沈湘珮这才发现,大兄居然也在?!她惊讶地看着平日里饱受二兄欺辱的大兄沉默着朝车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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