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璋根本不搭理狗急跳墙,口不择言的方内史,她冷眸,冲着卫兵们扬声命令道:“给我拆!”
“住手!”
“沈凤璋!本官一定要向当今至尊弹劾你!”
方内史怒火攻心,气急败坏,然而无论他是威胁还是好言相劝,甚至表示只要沈凤璋离去,他可以既往不咎,都无法阻止卫兵们将花坛推翻,挖开。
眼见无法阻止,方内史终于不再虚张声势,他不经意抬手擦掉眉梢上的汗珠,冲着身后的心腹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搬救兵。
正在热火朝天拆花坛的卫兵们动作突然一顿。领头的卫兵队长立刻来报:“大人,发现一条密道!”
沈凤璋长眉一扬,掷地有声吐出三个字,“继续挖!”
她说完,转头看向方内史,似笑非笑,“方内史,好端端地在家里修个密室做什么?”
方内史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滚落下来,他按耐住抬起袖子擦汗的冲动,试图向沈凤璋辩解。谁料沈凤璋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懒得理会方内史的理由。她不听方内史开口,便又转回头去。
挖掘密室的卫兵们越挖越深,眼看就要开挖到他真正的秘密,方内史心口发颤,终于忍不住抬袖擦汗。
还好还好,他已经派人去请上峰了。
就在这个时候,被他给予厚望的心腹被两名卫兵挟制着,拖到院中。
“砰!”两名卫兵将鼻青脸肿的侍从扔到地上,起身禀报,“启禀大人!属下在后门抓到一名想要溜出去的随从。”
沈凤璋挥手示意卫兵们讲人带下去,她转头看向脸色惨白,再也绷不住的方内史,神情冷冽,“忘记通知方内史了,整座方府都已被我命人团团围住!”
方怀胜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
一箱箱宝贝从地道里被人抬出来,打开后哪怕是在夜间,依旧光芒四射。
“来人!扶方大人起来看看清楚!”
“证据确凿,方大人,你还有什么话想说?”沈凤璋转头看向方内史,唇边笑意再现,然而那笑看在方怀胜眼中,却可怖似妖魔!
他呆愣愣地看着那些珠宝金子,想到沈凤璋方才手中举着的册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他完了!
……
沈凤璋封锁了方府大半个晚上,一直到后半夜,才有方府下人跑出来通风报信。
庾思忠半夜被惊醒,披着外裳坐在堂中。从随从口中得知这件事后,他牢牢抓紧扶手,面色阴沉,似乎能滴出水来。
虽然沈凤璋先前拒绝了他们的拉拢,但他万万没想到,沈凤璋竟会如此胆大妄为,突然朝方怀胜发难!
方怀胜是他们的人,沈凤璋敢动方怀胜,显然是不把他们这群人放在眼中!
“大人!求您救救我家郎主!”方家仆从边说,边不停叩头。
庾思忠望着跪在堂中,涕泗横流的方家仆从,眼眸沉沉。沈凤璋这番举动,看似莽撞冲动,却偏偏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沈凤璋查到赃物,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就算想保方怀胜也保不住。
吐出一口浊气,庾思忠冲着方家仆从凝声,“回去告诉你家郎主,想活命,就想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件事不能再继续下去,此刻唯有断尾求生。舍弃方怀胜一人,保住其他人。
第二日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