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正是小人。”那名胖一些的产婆赶忙回答。另一名又小又瘦的产婆慢了一拍,连忙点头。
沈凤璋坐在上首,收回了目光,拿起一旁摆着的玉如意把玩着,漫不经心开口道:“既然是当年的产婆,那总该知晓当年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到这个话题,两名产婆一时都沉默起来,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话来。
书房里烛火摇曳,橙黄的火光落在沈凤璋手中的玉如意上,映照出明亮的光芒。沈凤璋盯着手中的玉如意,声音淡淡,却带着如山岳海浪一般的压力,“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书房里空气一时凝滞,两名产婆跪在地上,只觉背上像是泰山压住一般,四肢发软,喘不过气来。
“小人,小人——”
产婆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凤璋淡声打断。
“既然两名产婆不知道,那留着人也没有用处。”她朝着刘温昌吩咐道:“把她们带下去处理了。”
两名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的产婆顿时慌了神。
“不不不。我知道我知道。”又瘦又小的产婆急忙开口。
沈凤璋搁下玉如意,蓦地转头看向那名产婆,眼神锐利凶狠,仿佛从远古奔来,吞天食地的猛兽。
“既然知道,那就是不肯说了?!”
两名产婆被沈凤璋突如其来的发难骇得瘫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六神无主。其中那名瘦产婆更是手脚发颤。一摊浅黄色的水迹从她身下逐渐蔓延开去。瘦产婆一脸茫然,仿佛彻底傻了一般。
胖产婆反应过来,连忙重新跪好,不住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沈凤璋朝刘温昌招了招手,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刘温昌把尿裤子的瘦产婆带下去。外面的仆从进来收拾干净书房后,又重新退出来。一时间,书房里只剩下沈凤璋和瑟瑟发抖,害怕不已的胖产婆。
沈凤璋如寒霜覆雪的眼眸静静盯着胖产婆,口中不置一词。
无边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胖产婆抖得跟筛子似的,终于忍不住崩溃着嚎叫起来,“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她涕泗横流,一边磕头,一边哭着喊着说出当年真相。
……
刘温昌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满身狼狈的产婆跪在地上不停抽噎,而郎主独自站在窗口,微微仰头望着外边苍茫昏沉的天空。
“郎主?”他轻轻喊了一声。
硕大圆亮的明月填满窗口,清冷的月华如水一般落在窗边少年郎君肩上,如同凝了一层白霜。听到声音的郎主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比以往更加淡漠冰凉。
沈凤璋朝刘温昌颔首,“怎么样?”
刘温昌上前一步,在沈凤璋耳旁轻声将另一名产婆的供词转述给沈凤璋。
沈凤璋面无表情轻轻颔首,“我知道了。”
刘温昌不知道沈凤璋想怎么做。他看着沈凤璋重新转过身,静默无言望着天空中那轮皎皎月轮。
半晌,沈凤璋才又转回来,朝着刘温昌轻声吩咐了几句。
刘温昌领命而去,顺道带走她计划中关键一环——知道真相的产婆。
书房里只剩下沈凤璋一个人。她走近挂着长弓刀剑的那面墙前,摘下那柄嵌满琥珀碧玺的匕首。看似华而不实的匕首,取下鞘后,却寒光闪烁。
银霜似的月华从窗外照进来,落在沈凤璋洁白如玉的手腕上。她执着匕首,面不改色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