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跟你一起掉在陷阱里的。”小猎户很平静地陈述着,心里却想不明白一个独身进山的小姑娘身上带一个大盐罐子干嘛。
红桑知道农家都是用抹盐和风干的方法保存肉食的,打开盐罐子就可劲儿地给野猪肉抹盐。小猎户有点看不下去她这样浪费,从她手里拖过盛放野猪肉的木盆,默默地把肉切成长条之后才抹上一层盐,一条条用钩子挂好。
他干起活来干脆利落,红桑只有在一旁看着的份。
很快地上就只剩下一盆猪下水,这么大一头野猪下水也不少。小猎户看看红桑,想难得有两个人就干脆好好做上一顿。
他麻利地打水清理好下水,问红桑:“你吃烤的还是煮的?”
“嗄?”红桑看他处理下水的时候还满怀期待,听到这句却无语了——用煮的那能好吃吗?有什么味道啊?她已经领教过这小山村里的饭菜了,舍不得放油舍不得放盐的,水煮那真的就是拿清水来煮,调味料放得很少,根本去不掉内脏的异味。
烤的好吃是好吃,可她进山之后顿顿烤肉,早就快要吃腻了。她现在就想吃一顿正常的家常饭,不少油不少盐,有肉有菜味道正常就足够了!
她腾地站起来,“我来做”三个字都还没说出口,就疼得又跌坐回去。
小猎户有一点尴尬,但面上依然面无表情。虽然他也想做点好的,可惜家里最早染病离去的就是他的娘,随后爹也去了。他跟着爷爷学了一身打猎的好本领,厨艺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他习惯了吃饱就好,对口味没什么挑剔,如今来了客人才意识到自己做的饭菜可能会有那么点拿不出手。
“我,我来做……”红桑嘶嘶抽着气又一次站起来,小猎户也觉得可能让她来做比较好,可是看看她的腿又有点迟疑。
红桑立刻毫不客气地差使他,“把那些切好,扶我去灶台!”
这股不客气的颐指气使劲儿让小猎户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太久没跟人接触的他也说不上哪里不对,便老实地照着她说的去切好野猪心和大肠。
红桑像慈禧太后似的被他搀扶到灶台旁,审查了一遍灶台上的油盐,咂了一下嘴问道:“葱呢?蒜呢?酱油呢?”
小猎户耿直道:“我没有买酱油。面酱倒是有一点,你要蘸葱吃吗?”
不管是油盐还是面酱酱油都是要花钱买的,当然能省一点是一点。况且他不擅长下厨,酱料也就没有那么必要。
红桑默默无语地瞅他一眼,难道他只知道大葱蘸酱这么耿直的吃法,连葱可以用来做菜都不知道吗?
小猎户的茅屋旁就种着一些青菜,种类虽然不多,但加上山里的野菜蘑菇也足够他自给自足了。
他在红桑的指挥下拔了葱和辣椒去水桶里洗净,回到厨房生好火,一抬头就看到金鸡独立的红桑从盛板油的大碗里挖了大半勺乳白的猪油甩进锅里。
猎户小哥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他虽然是打猎的,但山里的野物比不得家养的圈猪一般能炼出那么多肥油。他吃的油大部分还是得靠下山买些便宜的猪板油,这一大勺够他用好几顿了。
这小姑娘到底会不会做饭?别饭没做好还浪费他这么多油盐——这么败家的做法他怕自己很快就要供不起了。
但不管怎么样油已经下锅滚热,切好的葱一下锅嗞啦啦地冒着油烟和香气。这香气瞬间勾起小猎户久远的回忆,让他硬生生地压下了心里的不满。
红桑对于厨艺算不上多么擅长,但是做几个家常菜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用大葱爆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