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光媳妇立刻阻拦道:“那怎么行!让人看见要说闲话的!”
那大叔被她一句话堵在那里,险些岔了气。旁人看不下去,插言道:“田光媳妇这说的什么话,大妮儿还小呢,这腿上还有伤,哪能自己走下山啊!”
“怎么小了?我大妮儿可都要说人家了!”
村人看着田光媳妇的目光尽是不齿,她把这么小的女娃卖给孙家竟然还能大言不惭的提起。
三个村人都不想理她,他们还想赶快下山去通知其他人人找到了可以收工回家了呢。
“来,大妮儿上来吧。不怕,没人说你。”
红桑身为一个风华正茂的魔教妖女——哦,曾经风华正茂的妖女,却是很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她现在不过是个腿上穿了洞的小女娃,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直接就趴到同村叔伯的背上。
三人大步下山,丝毫不顾及田光媳妇的脚步,任她三步一滑地在后面跟着。
红桑听到“呜汪”一声回头望去,小茅屋外黄毛大狗还蹲坐在原地,垂着耳朵远远望着她。目光对视的时候又半是委屈半是不解地“汪”了一声,好似要询问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嘁,还挺情深意重?
红桑心里突然也生出那么一点隐隐的不舍来——也是,又要回那个糟心的田家了,这山上的一切哪怕一条狗也让人不舍的呀。
……
小猎户回家的时候,远远地就习惯性的抬头去看屋子上空的炊烟。
——才四天而已,他就已经习惯了这浓浓的烟火气。可是今天茅屋的方向静悄悄的,他稍稍疑惑,加快了脚步。
走进院子时他没有看到红桑瘦弱却伶俐的身影,也没有闻到往日炉灶上饭菜的香气。他的心里一沉,视线快速扫过棚子里的冷锅冷灶,便往屋里寻去——“喂?”
屋子里没有回应,倒是原本蔫蔫地趴在一边的大黄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脚边,心虚加委屈地呜呜了两声。
——家里的人它给看丢了,它心虚。可人是自己走的又不能怪它,它委屈。
看着大黄这个样子小猎户怔了好一会儿,摸了摸它的头表示安慰,心里却是一片空白——她走了?
为什么说都没有说一声,突然就走了?至少跟他打一声招呼——
不对,她腿上有伤,要走也不会一声不吭自己走掉。以他这几天对那小丫头的了解,有他这个大活人给她差使,她不让他把她背下山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她根本就不认路,怎么可能自己走?
他蹲下来揉了一下黄毛大狗的头,问它:“有外人来了吗?”
黄毛大狗“汪”了一声,心虚地低下头。
“他们把她带走了?”
大狗又“汪”一声,迟疑一下再“汪汪”两声,表示红桑不是被强制带走的,那是她自愿走的不能算它的过错。
小猎户虽然听得懂第一声,又哪里懂后面那么多意思。他的心不自觉地提起来,想到应该是村里的人把红桑带走了,隐隐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被强行带走的?她当初到底为什么一个人跑进山里?
大黄狗舔了舔他的手像是在安慰,小猎户回过神来揉揉它的头,“没事,她只是回去她本来的地方了。”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大黄狗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只知道那不该是他管的闲事,红桑只是个突然出现的闯入者,她本来就是村子里的人。这么多年他都绕着村子走,如今也不想跟那个村子有任何瓜葛。
他拍拍大黄便起身去灶台准备做饭,看到灶台上的油盐酱醋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