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稀罕。”
他的口气随意,说得毫不拖泥带水。
“况且两国纷争,生灵涂炭,于你我,于天下人,又有什么好处?”
地上的人,彻彻底底地怔住了。
他抬起一双漆黑如点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这个人,眼神欣羡又慌乱。
“襄阳说得没错,你果真是这样的人。”
“你到底拿不拿?我没功夫跟你扯。”
“我数三下,你若再不交出解药,我便一剑杀了她,我说得出,做得到,若你不信,就试一试……”
“一……”
“我给你!”
殷夙的嘴角处,扯出一抹狡黠的笑。
“很好。”
“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放我们走。还有……立马找一个大夫来,给襄阳治病,我方才已经封住她的血脉,她还能撑几个时辰。”
“我知道。”
他的嘴角邪魅一笑。
“治病可以,放你们走?不行!”
“我们在谈条件!”
殷夙冷冷地看向地上的人,语气薄怒:“你现在没有议价的资格,拿出解药,或者……我杀了她!”
一阵青光闪过……
“住手!”
“解药在华阳殿的第三列玉阶下面,你去寻便是!”
“怎么吃?”
随着那剑的逼近,襄阳的碎发落下,飘忽在地上。
“一次五粒,参汤口服,不出三日就能祛毒。”
“哗!”
青剑入鞘。
“来人,襄阳公主身负重伤,传太医医治!”
“是。”
倏然间,殷夙便消失在了门口处。
看着身旁的这个人,赫连嘉懿的心里,一阵惊悸,心头“突突”地跳。
三日后。
殷帝逐渐苏醒,在殷夙的陪护下,再次亲临朝堂。
华阳殿中,一行人争论着。
“皇上,臣以为,北境人胆大包天,胆敢入宫行刺,罪行可诛!但考虑到他的身份特殊,若是冒然处置,怕会引起……”
“皇上!”
曹尚书持笏出列,当即截断了这话。
“臣以为,我朝素来以文明治天下,准许襄阳公主北嫁,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不料北境人竟还不满足,这等狼子野心……”
“不诛,不足以震慑天下人。”
“臣反对!”
鸿胪寺顾少卿持笏出列:“若一旦开战,两国相伤,我大殷的将领,正处于青黄不接之时……”
“青黄不接?”
“顾少卿何出此言?!”
“听闻郑老将军的三子,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弟弟,便是军家新秀,少年俊才,如何不能用?难不成,咱们大殷要永世受人的威胁摆布?!”
他忽然话锋一转。
那语气,忽然变得揶揄起来。
“听闻顾少卿,曾多次接待北境人,关系自然亲密些,只是为一己私利,置国家大义而不顾,实在令人不齿。”
“你污蔑!”
“臣下接待,是身在其位,才谋其事,是为国礼!”
刹那间,曹氏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