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人。”丫头答。
“快请到后院。”顾如莘一听画汐儿没死,以为煜魔风会失信把她送回来,那又是怎么回事?千允修明明说他们在帮顾如莘。
顾如莘脑子里闪出许多问题,只待那老道前来解答。
丫头刚要出去请老道,顾如莘又说:“哎,小姐生死尚未确认,先别让老爷知道。”
“是。”丫头应声而去。
丫头在前面带路,身后跟着一位身着青色素衣,头发胡子花白的老道。顾如莘迎上去行礼:“顾如莘见过道长,还望道长明示。”
老道迟迟不语。直到顾如莘抬手示意丫头退下,他才略有犹豫的说:“夫人,您家小姐确实没死,既然咱们有缘,贫道也不是来这里单纯报喜的。您已经写了休书,按理来说也不再是画家人。现在画汐儿就快走到画府了,我可以把她带走,让她永远消失。可是有一件事情,只有您能够做到。”
“什么事情?”顾如莘问。
“您先告诉贫道,要不要让她消失?”老道问。
“道长说笑了,我既已不是画家人,自然也不想再怨恨谁,只怪我自己无能罢了。”顾如莘说。
“非也,您心中的怨气比天大,您希望她消失,只要您心甘情愿做那件事情,贫道立马带着她消失。”老道说。
顾如莘来了兴趣,她冷笑:“她消失是什么意思?只是简单的死吗?”
“不,她将会永沉东海,万劫不复。”老道说。
“说罢,要我做什么?只要道长说到做到,我也不会辜负道长的期望。”顾如莘走到石桌旁,摆弄着桌上的茶具,对老道的条件很有兴趣。
“画无缘此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贫道想让您一把火烧了灵堂,烧了画府。”老道看似是位得道高人,却轻易平静的说出这样罪孽的话,脸上毫无波澜。
顾如莘皱眉,冷眼看着老道,不明白他是何意。
“他们都在玩弄您不是吗?天真单纯是假的,娶您是他们的玩笑,牺牲的是您的一辈子,何必呢,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您也清静。”老道嘴里说出的话,字字句句都化作一把把冰冷的利剑直插顾如莘的心口。那种无形的最深的痛苦无人能够看出。
“为什么是我?”顾如莘问。
老道笑了笑,手掌幻化出一团火焰,他说:“这火只有你才能让它烧起来,因为这个世间再也没有比你更怨恨他的人。”
“道长是何人?”顾如莘问。
“贫道五岳真人宁封子是也。”老道说。
顾如莘走近老道,他点了点头,将火焰交给她。火焰越燃越旺,顾如莘感觉不到它的温度,也不觉得它烫手。
顾如莘冷漠的说:“那就请道长尽快带走画汐儿吧。”
“天道自有它的安排,夫人放手去做吧。”老道说完,身体化作碎片随风而去。
顾如莘的脑海里显现出她第一次和画无缘见面的情景,那时她第一次走出闺房,走到热闹的街市上,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
偶然间,她看到一个桃花面具,她开心的跑过去拿起来,与此同时,一名男子的手也伸过来,两人一同拿起那桃花面具。
她看向他,只一眼便在她心里注定了终身。
顾如莘拉起衣袖,将火焰藏于袖中。她再次回到灵堂,画无缘依然瘫倒在地上,像个十足的醉鬼。
“这样也好,从此我们终于两不相欠了,无缘,这辈子你真的活得太累,下辈子做回你自己,别再为谁而活,画汐儿不值得你这样做。”
顾如莘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