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打消了要带他做绝育手术的想法,方慕予才松了口气,试探的走了两步,但凡她有反悔的念头,转头就头也不回的找辆车撞死。
在太监的威胁下,他觉得之前的女装怀孕都不是大问题了。
节操什么的,掉着掉着就习惯了。
这件事不了了之,在祁寒的引导下,苏玉蕤想要恢复视力的信念越来越强,终于有一天从只能看见色块,到能勉强看清楚一米以内的东西,她当时激动的把家里上上下下摸了一遍。
电视原来是这个形状的,新闻主播穿的西装原来是这个样子,天空有时候是蓝的有时候是红的,白云原来真的在飘,高楼大厦锅碗瓢盆,彩虹原来真的是拱形的美丽的不可思议。
方慕予看着苏玉蕤每天都沉浸在认识新事物的兴奋里,比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还要好奇,她晚上甚至不敢闭上眼,怕一睡着,这个梦就醒了。
方慕予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心疼,忍不住安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甚是慈祥。
他虽然说不了话,心里却一直在说:尽管这是一场梦,可这是个美梦,一个可以做一辈子的梦,你会在这个梦里实现所有你想实现的东西,只要你想。
苏玉蕤好像冥冥之中听到了他心里的话一样,拿着他软软的肉垫在脸上按了按,眯着眼睛去摸他的下巴。
刚开始没有摸准,但方慕予仰起头直接将脑袋搁在她掌心,温顺的咬了咬她的袖口。
苏玉蕤笑起来,突然说道,“如果辛巴你也会说话就好了。”
祁寒刚巧从洗手间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过去缓缓道,“只要你想。”
“真的吗?”苏玉蕤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着慢慢走近的人形重影。
祁寒勾唇点头,“我从不撒谎。”
方慕予闻言翻了个白眼呲了呲牙:垃圾神仙又骗人。
祁寒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顿了一下,话锋突然一转,“不过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毕竟逆天改命,哪有次次都成功的,肯定有时灵时不灵才符合规则。”
虽然苏玉蕤心中本来就不太相信,闻此言还是不免有些失望,“说的也是。”
刚刚有点希望的方慕予:“……”
祁寒也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放弃了,看着狗子崩溃的表情,不忍的劝了一句,“要不也试试?毕竟就算没成功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苏玉蕤摇头,摸了摸方慕予的狗头,笑着道,“祁先生您不用骗我,您嘴上说的轻松,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怎么可能会有我想怎样就怎样的?”
“人不能太贪心。”她说,“就这样吧,我会照顾他一辈子的。”
这下不止是方慕予了,祁寒也有些无奈,又不能说这就是一场根据你思想构建的世界,只能委婉的规劝道,“苏老师,你其实可以贪心一点,说不定老天眼睛一闭就买一送一了呢。”
苏玉蕤笑了笑,只说了一句,“随缘吧。”
她心里不抱希望,这件事就是没有搞头了。
方慕予算是看开了,佛系的趴在阳台上仰望蓝天,任他风吹雨打绝不动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看透了世界”的味道,但凡剃个毛就能去少林寺看门了。
祁寒有些过意不去,跟他蹲在一起劝,“狗哥看开点,都是说不定的事。”
方慕予懒洋洋的给了他一个“朕知道了,滚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