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予大概明白可能是自闭症,但他没有当场说死,而是道,“我先看过之后再下结论。”
第二天一早,陈夫人果然带着人来了,小孩坐在马车上,手里把玩着一朵干花,就算被人抱下来也没有反应,不哭不闹不抬头,杜夫人尝试哄她说话,小孩却只是看着手里的花,杜夫人一气之下,直接将花扯走丢在地上,小孩一顿,立刻就蹲下去捡,一只蛾子停驻在破碎的花瓣上,她也就蹲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那飞蛾,视线随着它飞来飞去而转换。
方慕予想了想,突然拿过一沓白纸,在角落各画了一只蝴蝶,走到小孩面前,用画纸遮挡了她的视线。
“我能让它飞起来。”方慕予在小孩呆滞的目光里如是说,然后卷起边角,让它一张接一张飞快的翻页。
蝴蝶翅膀一震一扬,在纸张轻微的碰撞声里,真的就飞了起来,最后凝固。
小孩忍不住伸手触摸画上的蝴蝶,嘴里吐出破碎的音节,“飞……飞!”
杜夫人顿时眼眶就红了,想要上去,被自家姐姐拦了下来,陈夫人摇了摇头,示意她再看看。
方慕予又给小孩展示了一遍,她再-->>念叨却不依了,而是朝屋里走去。
小孩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背后,方慕予在画上加了几笔,又给小孩见证了一下动起来的魅力,先后加了莲花、青蛙、鱼,几次三番之后,杜灵的视线若有所思的落在了他的笔上,在他拿起来的一瞬间,伸出小爪子抓住了他的笔杆。
方慕予顺势放手,看着小孩研究着笔,也没有打断她的思想,小孩研究不出个所以然,又将笔还给了他,朝桌上白纸推了推,想让他继续“变戏法”。
推了几次,方慕予都不动,她急了,“画!画!”
“画什么?”方慕予问她,小孩好像没有听懂,呆滞的看着他,听他重复了几遍之后,思索了一下,突然跑到院子里,抱住了那棵大榕树。
“画树?”方慕予问她。
小孩看了看榕树,思考了一下,点头重复,“画树!”
方慕予不仅画了树,还画了鸟,还让鸟儿跟蝴蝶打了起来,一直陪她玩到了日落西斜,杜夫人要带她走的时候,杜灵根本不想走,方慕予用竹子做了个简易风车送给她,她才将注意力转开。
跟杜夫人强调了一下跟小孩相处时候的方法之后,方慕予才送人离开。
此后每天杜灵都会到甘露寺来,方慕予引导她说法引导她思考,不厌其烦地教导,花了三个月时间,终于让她变得能跟其他人勉强说几句话,看起来只是个沉默寡言但与常人无异的孩子。
杜家的“痴儿”正常了!各路或看好戏或不怀好意的人都开始有意无意的往杜府跑,甚至故意逗弄杜灵,杜夫人担心小孩再度变回以前的样子,决定带举家搬迁,前来问询方慕予询问方慕予的意见。
“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确实很重要,不过这个症状只能减轻并不能愈合,可能终生都……”
杜夫人摇了摇头,“能这样我就很满足了,先生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报,只能拿这些银子……”
她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家丁一撩开红布,盘子里垒起来三排银锭,完全就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排场,在这个人均工资按铜板计算的世界,这些银子足够普通三口之家天天大鱼大肉活七十年了,指不定还有剩,换成人民币,少说也是百万起步了!
妈耶!突然暴富!方慕予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脸绷的更紧了。
杜夫人以为他是不悦,赶紧摆手解释,神情很是紧张,“我知这些俗物只会惹先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