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糕,”暄暄淡淡地笑着,打开了食盒。
看着阿壤一点点地品尝,一丝也不浪费的模样,暄暄的眸子也越发温柔了起来,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热意上涌,却无关情爱。
她仔细想了想,发觉自己仿佛是将那个少年看做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冒犯,暄暄神色微敛。
谢千钧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发觉时机刚好,便抬手戳了戳阿壤鼓鼓的腮帮子,“今日是最后一次,明天一早,我们便启程去往天玄门。”
天玄门
猝不及防之下,暄暄猛地抬头看了谢千钧一眼,却恰好和对方那深如寒潭的眸子对上,一瞬间打了个哆嗦,立刻垂首道,“奴失礼了。”
“无事。”谢千钧慢条斯理地用手指将阿壤脸上沾染的碎屑沾掉,顺手就扔进了自己嘴里,“你对天玄门有了解”
“天玄门与越凉城相距不远,奴略有耳闻。”暄暄谨慎地开口,她摸不清楚眼前这人和天玄门之间的关系究竟是好是坏。
若是和天玄门不和也就罢了,若是天玄门之人
暄暄的心里有些着急,轩主和天玄门一向不对付,若是被轩主知道了
然而,此时的暄暄低着头胡思乱想,却不曾看到,谢千钧和阿壤对视一眼,已然确定了一事。
鹤鸣轩与天玄门是对立关系,这倒是可以操作一下。
心念电转间,谢千钧面上露出了一抹厉色,“我与天玄门有些龃龉,既然你已经知晓,我定然不能放过你”
“好叫公子知晓,我鹤鸣轩的轩主与天玄门亦是有些摩擦,断然不会将公子的行踪泄露出去的”暄暄极快地说道,身子还有些颤抖,因为刚才她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杀意
“哦”谢千钧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着,叮叮咚咚的琴音里,他的声音缓慢而又具有压迫感,“我又如何确定你说的都是真话”
“这”暄暄一时语塞,“奴愿意在此立誓,若是奴方才所言有一丝虚假,奴便”
“够了”谢千钧打断了暄暄的话,“起来吧。”
暄暄却不敢起身。
谢千钧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暄暄那微微颤抖的身体,看来他方才的是真的把人给吓到了啊
看着阿壤那鼓鼓的仿佛小仓鼠一样的腮帮子,谢千钧莫名有些心里不平衡,自己在这里劳心劳力,阿壤倒好,还在不停地吃吃吃,于是又伸手戳了戳阿壤那鼓鼓的腮帮子
却没想到,阿壤没防备,嘴里塞的东西又太多,谢千钧这一戳,顿时
“噗”
一阵“天女散花”后,谢千钧看着满地的碎屑,以及暄暄衣裙上的那些,轻咳了几声,语气温和了下来,“你先去换一身衣服,寻人给我们换一个房间,”
“是。”暄暄膝行着退出了屋子。
不多时,一个小童走了进来,“新的房间已经备好了,两位请随我来。”
新换的屋子比方才的要好,雕花琉璃,玉石屏风,还有用南海珍珠串起的垂帘
谢千钧拉着阿壤坐在了空椅上。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不太对劲”阿壤左右看了看,显然也注意到这里的摆设过于贵重了,不太像是一个卖身女子的闺房。
“既来之,则安之。”谢千钧十分不见外地拎起了小桌子上的茶壶,轻轻一侧,那壶嘴中便汩汩流出了清澈的茶水。
阿壤拿起茶杯嗅了嗅,“虽然不是夜微,但也相差不远。”
谢千钧喝了一口,对他来说,只要不是太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