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鸡做成烧鸡的第一步是整形,需用刀背敲断鸡的大腿骨,从□□上边的开口处把两只腿交叉插入鸡腹内。
白翠芹娴熟地捞起一只清洗完毕的鲜鸡,手起刀落,只听“哐哐”两声,鸡腿骨已经断成两截。
对着砧板上的鲜鸡,想着隔壁按摩房夜夜嗷嗷叫唤的鸡仔,白翠芹落刀的动作更狠了些。
接着要把断掉的鸡腿交叉插入鸡腹,再将两翅交叉插入鸡的口腔。
让你叫!
白翠芹握着鸡翅使劲往鸡的嘴里塞。
她可能是魔怔了,居然对着一只拔了毛的死鸡怄气,可她就是忍不住!恨不得此刻躺在砧板上的不是鲜鸡,而是隔壁的鸡仔,一个个排着队等着让她敲断了腿骨下油锅!
不止是这帮讨人嫌的鸡仔,还有那个臭不要脸的鸡头,一样得宰了泄恨!
白翠芹虽然顶着个黑眼圈,但精力出奇地旺盛,她这是把对隔壁鸡窝的悲愤换作了力量,只一会儿就把今天要买的鸡做完了。
整整五天,和孙妙莉说了就跟白说一样,隔壁每天晚上不仅不知收敛,竟然叫得越来越响!越来越浪!
看着油锅里炸成金黄色的鸡,白翠芹当下决定,她不能这样怂下去,孙妙莉不过是鸡窝里的鸡头,她可是烧鸡界的霸主!晚上隔壁再出声,直接抄起菜刀把她的鸡窝杀个片甲不留。
晚上生意出奇的差,九点收档还有两只鸡没卖出去,白翠芹这就更暴躁了,说她浑身是火一点都不夸张。
晚饭都没胃口吃,洗了澡在床上躺下,心里盘算明天得先把这两只鸡卖了,放卤水里再热一热,顾客也吃不出来是隔夜鸡。
“啊啊啊啊啊……”熟悉的叫声犹如一道惊雷,轰得白翠芹一个措手不及。
如意算盘被这道惊雷劈得粉碎,白翠芹本就心里不爽,当即下了床,趿拉着鞋抄起斩鸡用的大菜刀就往隔壁鸡窝冲。
推开门,里面的鸡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个个张大了嘴。
躺在按摩床上的老男人见鸡仔没了动静,扭过头看见门口的白翠芹,跟着露出惊恐之色。
“你不是莉姐的朋友吗?”之前见过的小鸡仔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问白翠芹。
“谁是她朋友?”白翠芹扫视一周,眼神犀利,颇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之势。
小鸡仔愣了两秒,慌慌张张着小跑进了隔断。
“莉姐!”她大叫,满屋子都听见了。
呵呵,知道怕了吧?
白翠芹提了提手上的菜刀,整个气场她都要保持住。
孙妙莉不急不慢地跟着小鸡仔出来了,大晚上仍然画着大浓妆,脸抹了粉底,白像能闪瞎人眼的电灯泡。之前白翠芹怎么都看不惯她,但今天她看到孙妙莉的第一眼,竟觉得她这身黑白相间的连衣裙很好看。
可能是裙边接近膝盖,也可能是没有露胸露后背,白翠芹破天荒看孙妙莉有那么一点点顺眼。
“哎?小芹妹妹。”孙妙莉看见她,柳眉上扬。
“莉姐……”小鸡仔暗暗给她使眼色,“她有刀……”
孙妙莉抬手,让她退下,望着白翠芹的眼里堆满了笑意。
白翠芹看着她脚步轻快地向自己走进,不自觉地退后,怎么觉着心里瘆得慌?
“谁是你妹?”她瞪孙妙莉,想让她无地自容。
“别闹了,来,跟姐姐出去说。”她搭上白翠芹的肩,自然地搂着她出了店门。
白翠芹恨自己不争气,她刚刚就该冲进去一刀劈烂按摩床,拿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