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云阔回来,锦之阿虹就不窝在房里修炼了,凑到岑云阔身边大哥大哥的,扑通也跟着他们玩。这时候,燕厉便回房继续引气,修炼冲篇。近来钟唱给了他一点指导,让他隐约摸到了些许诀窍。
能够感气之后,灵气便不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了。燕厉闭上眼,在黑暗中,他能追寻到那萤火般的光亮,并捕获它们。
他默念着心法口诀,内视自己的经脉气海,灵气缓缓涌进去一些,经脉与气海中浮起细碎光亮。但更多的地方还是黑暗。灵气所在的地方有种浅浅的灼烫,燕厉知道,他要积累得足够多,才能到“冲脉”这一步。
需要耐心。
燕厉将自己的呼吸调整至舒适的节奏,重复枯燥的吸收灵气的过程。
渐渐的,他忍不住走了神。
屋外有人走动的声音。三楼除了他们还住了许多其他客人,不过那些客人大多不像他们常住,有些是昏着进来的,等练银茶把人救醒了,付了账忙不迭就跑了;有些倒是自愿来的,或是因为有事路过,暂且落脚,或是想来尝尝新鲜兽肉,总之最多与他们打两个照面,就不再见了。
只是有人开门关门,彼此打了两声招呼。之后是扑通蹦蹦跳跳地上楼,然后他听见了锦之的声音,阿虹的声音。他们都上来了。扑通到了他门口,被锦之或是阿虹拦住了,燕厉听见他们说:“你二哥修炼呢,别打扰他,去我们屋玩吧。”
燕厉生出一丝惭愧。
他的确在修炼,但已经走了好久的神了。
燕厉摇了摇头,深呼吸一口,正要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灵气上,忽然觉得眼角有光芒一闪。那光芒比萤火般的灵气盛大亮眼,燕厉低头,那光芒正缓缓消散,他睁开了眼。
是他日日戴在身上的那半块玉佩。
幽娘要把他卖给小调香的前一晚,没有一点铺垫,就告诉了他,他并不是她的孩子。她还说,他亲生的娘留了一样东西给他,等明天鸨母来了,她会给他带走。
之后燕厉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小调香,他身上多出了这么半块玉佩。
玉佩似乎是被摔碎的,边缘嶙峋锋利。
燕厉盯着它看了一会,没瞧出门道。他闭上眼,默念口诀,这次玉佩没有亮。
他重新睁开眼睛,沉默地看了它片刻。
他不知道他娘是谁,不知道这块玉佩有什么特殊之处。
当日幽娘只用一句话就让他成了无根浮萍,是生是死,再无人在意。
燕厉摩挲着玉佩,和玉佩靠在一起的香囊。香囊只是普通的香囊,但他把里头的香料都掏空了,里面存放的是岑云阔从小调香赎回来的那纸魂契。
他弯下腰,额头抵在这两样东西上。
他会好好修炼,会保护大哥,会找到自己的父母。
天下虽大,但他无惧。
天晚的时候,打着呵欠的扑通被锦之送过来了。
燕厉起身去开门,扑通喊了声二哥,揉着眼睛就往床上冲。他快乐地把鞋子蹬掉,三下五除二脱去外衣,重重倒下去,发出舒服的“呼”声。然后他翻了个身,呼吸很快均匀起来。
燕厉冲锦之说:“你也早点休息。”
锦之点头,他便关上了门。
张锦帆回到房里时,陆饮虹正要翻窗。
张锦帆:“……?”
陆饮虹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