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关于大妖的资料很少,准确可信的资料更少,许多都是几万年来无端演变出来的怪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大妖像很多偶尔苏醒的上古神兽、凶兽、器灵等等,每隔几万年出现一次,掀起一阵风浪,然后风浪又退去。人人都要生活,要修道,少有人抱着无稽之谈过日子。就连络绎间,过了一年,谈大妖的也少了,他们转向了新的话题——梁师傅酿新酒啦!据说比譬如朝露还好喝,新酒的名字叫银河冻,听说喝上一口,那感觉喝的不是酒,而是夜空中的一整条星河。
齐霄也屁颠屁颠地去凑银河冻的热闹了,他的近期目标是混进小桃榭,去给梁师傅打下手,倒不是为了偷师,而是想尝尝银河冻的味道,然后看能不能想办法将那种味道复刻,弄进络绎间,这样又能吸引一群修士。
张锦帆搞不懂他对络绎间的执着,跟他的来往也少了,一来不想再无意间透露出岑云阔或陆饮虹的消息,二来,他在大苍里的生活实在太充实了。
在大苍里生活可不像在青青客栈,花费灵石或别的什么就能吃喝端上桌,在这山野中一切都要自己动手,要打猎,生火,打水,甚至自己造锅。陆饮虹私下和众人开玩笑,再在大苍生存几年,他大概能成为一个不错的炼器师。
流霜离开后,大家花了很长一段时间适应伙食。一开始是岑云阔做饭,但说实话,每个人都吃得很艰难。烧饭是一种艺术,而很不幸,在坐的基本上没人点亮这天赋。张锦帆和陆饮虹这种筑基以后就辟谷的,饭都不吃了更别提做,陆饮虹以往嘴馋了还吃点儿东西,张锦帆闭起关来水都不喝一口。至于花谢却,原本他俩以为炼药和做饭应有异曲同工之妙,结果花谢却却高深莫测地摇头。
最后是燕厉接过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燕厉一开始烧得也不怎么样,但他就是天赋,越烧越好吃。最后甚至超越了流霜。其他几人都啧啧赞叹,只有岑云阔毫不意外。原著里的燕厉就是在大苍锻炼成了厨艺高手,能就地取材,做出你无法想象的美味。这也是他后期泡妹子的手段之一。
岑云阔完全没有察觉到,燕厉这会儿就已经有意识地在“泡”他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在慢慢长大。张锦帆和陆饮虹不动声色地调整自己的身高和长相,而花谢却的这具身体,在焕生丹的作用下,会自己慢慢生长,直到稳定在人体最强壮的一个状态。扑通也到了可以开始修炼年纪,整天念叨着中州人人会背的口诀,结果一年下来,感气这一步都完成不了。其实这是中州大多数修道者的最初修习的常态,但别说燕厉一年就入门了,其他几位也都是从小被夸有天赋长大的,再看扑通,就有点儿微妙的“子不类父”的遗憾。
然而扑通依旧每天乐呵得很,对修道这件事,他充满兴趣,不过不执迷。这是好事,若是能保持下去,未来至少不会受心魔所扰。
又过了几年,扑通十四五岁,是个小少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陷入了青春叛逆期。有一天他忽然提出(后来扑通斩钉截铁地说他那天绝对是脑子被驴踢了),想要几个哥哥不要再叫他扑通,他长大了,希望哥哥们能字正腔圆地叫他的大名蒲彤。结果——结果没人愿意改!只有陆饮虹,笑嘻嘻地说,那不叫扑通,叫彤彤好了。扑通更拒绝了,然而他的拒绝毫无用处,反而时不时被哥哥们调戏,尤以四哥五哥为甚。五哥看起来斯文病弱,骨子里却跟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