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黑色皮革的食指伸到嘴边,牙齿咬住顶端脱去手套,银白剔透的手泛起幽冷的光辉。
这光辉不同于昨晚,李星河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急切地握住这只光芒圣洁的手。在触碰的一刹那,却又被程凌肃一个漆黑冷凝的眸光逼退,瑟缩了一下僵在半空。
李星河盯着程凌肃的手,仿佛他是世上最虔诚的信徒,最纯洁的婴儿。眼里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执着与渴望,纯粹得毫无杂质。
程凌肃将手指插入他的眉心。李星河忍不住闭上眼,嘴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呢喃,仿佛初生的婴儿抱着母亲的手指轻轻吮吸。
程凌肃的目光一时间透出几分苍冷,犹如昏昧的月光洒向大地万物,一片茫茫的霜寒。
“喜欢吗?”他薄唇轻启,声音渺远。
李星河睁开迷蒙的眼,原本清亮的眼眸漫上一层春润般的水光。他感觉每一根神经都在舒展,仿佛春芽浸透了三月的露水,朝着融融日光不断生长。
他在极度的舒适中低低喃语:“喜欢……”
程凌肃:“这是寄生在陆延身上的介子。”
李星河残存的理智颤抖起来,但是不足以撼动食物带来的诱惑和满足。
程凌肃又加了根中指进去,语气淡淡地说:“昨晚的人类对你充满了欲望,死前依旧渴望着你。对你来说,他体内孵化的介子一定非常美味。”
当最后一缕流浆被李星河体内的光梢吸入茎髓,程凌肃缓缓就要抽出自己的手指,忽然被李星河贪婪地抓住。
他还想要……
在李星河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撕裂般的痛扑山倒海而来,淹没所有的感知,整个世界只剩下无限反复的痛苦折磨,哪还有刚才如坠云端的轻盈和满足?
他无法控制地跪了下来。程凌肃垂下手腕,留在李星河眉心里的食指轻轻一转,李星河顿时浑身紧绷,像只被扔到铁板上炙烤的青虾,剧烈弹跳一下又瘫软在地,双手像被捏折了一般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长长的脖颈垂死般仰着,恐惧地望着程凌肃,眼里泛起懦弱的水光。
浓睫盈湿,粉唇翕张,这样的他,任何一个人瞧见了都会心生不忍。但是程凌肃并没有结束这场暴行。
不,对他来说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训导罢了。
这次的疼痛比昨晚还要难以忍受。或许因为上一秒他还在享受着从未有过的舒爽自在,才显得此刻的痛苦十倍百倍不止。
李星河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确切来说,是出于体内那遍布经络光流的本能,缓缓地蹭了蹭程凌肃落在他肩膀上的手背。
程凌肃无机质般冷酷的眼眸,终于浮现一丝波动。
“下次不要贪吃。”
说着,他抽出手指,结束这次的惩罚。
李星河立时昏死过去。
程凌肃望着脚边蜷缩在地上的人,苍白脆弱得像一卷暴力揉皱了的白纸。走廊有人向他们寝室走来,程凌肃抱起李星河,双臂一抬就把人扔到床上,发出一声“砰”巨响。
扔的自然是他那张只有草席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