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样的,蚂蚁不能说他不懂什么是“爱”,就像他也没有资格在心里嘲笑程凌肃连什么是“爱”都不懂。
李星河抿了抿嘴,他刚才是多么的自大。越是懂一点点的人,越认为自己是对的。而这种人是李星河最不屑于争论的。可是他刚才就成了那种人。
可是程凌肃从根本上否定了人类,这让身为人类的他,感到痛苦又无可奈何。
一时间,李星河感到双眼一阵阵的胀痛酸涩。他闭上眼睛,眼睫飞快地颤动。一抹淡红,从他飞翘的眼尾晕染开来,仿佛枝丫绽出桃蕊迎风晃动。
这个过程是必要的,程凌肃看着露出一丝脆弱的李星河心里想道,李星河需要慢慢摈弃身为人类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否则他以后会更痛苦。甚至他无法做到的话,他就必须要吞噬掉这个人类。
班会课一结束,李星河离开教室。程凌肃跟在他身后。走出教学楼时,有人叫住了他。
“星河,走这么快做什么?”
李星河侧身,看到阎川从教学楼东门走出。他单肩背上书包,小步快走到李星河身侧,问:“你脸色很差。”
李星河撇开头,就撞见程凌肃正凝视着阎川。他皱皱眉,微微偏身挡住对方的视线,抓住阎川的小臂往前大步走。
“饿了,去吃饭。”
阎川快步跟上,问:“胃病犯了?”
李星河摇头:“早好了,就是饿了。”
半途时李星河忍不住回头,程凌肃已经不见了踪影。仿佛压在头顶的乌云暂时被风吹走,李星河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下午有课吗?”李星河转移话题。
“有,你呢?“阎川笑道,“都说你们是法学狗,一定很多课吧。”
李星河:“我们法学院,那是平时养老院,期末疯人院。”
“你别不信,我这学期就两门专业课,一个□□一个法理课。今天下午晚上都没课。”
阎川:“那为什么说期末疯人院。”
李星河撇嘴:“虽然就两门专业课,但是要背的很多。等大二开始学刑法民法物权法各种法之后,要看的法条比头发还要多,还有各种奇葩案例分析。”
李星河想到之前看到的一个司考案例分析题,忍不住说出来分享:“老王和老陈是邻居,他们俩呢经常因宅基地发生争吵。有一天他俩吵得上头了于是抄家伙干起来。老陈打输了,心怀恨意,就想杀掉老王。当晚,老陈在屋里点燃几根香,跪在地上诅咒画圈,然后将一张画着人形和写着老王姓名的纸符烧毁。第二天,老王死了,死因是心脏病。问你,老陈犯了什么罪?”
李星河笑道:“是不是很像段子,画个圈圈诅咒你,然后生效了。哈哈哈哈,不过没有构成犯罪啦,顶多是产权这块的民事纠纷。”
阎川双眼微眯:“不一定啊。老陈可能很早之前就起了杀心,故意制造这样一出看似闹剧的意外,也不是不可能。”
李星河摆摆手:“这是考题,过度解读题目背景肯定拿不到分的。”
阎川耸耸肩,然后问:“那你没课的时候干嘛?”
“像我们这种专业,主要靠自学。我们辅导员说,如果只想混个文凭,那我们这个专业可轻松了,有大把的时间打游戏谈恋爱。但是想过司考,不能只是上课听一听。”
李星河的视线投向了远处,轻声道:“而且,我不想仅仅只是做个律师……”
阎川挑眉:“你想当大法官?唔,也不是不行,毕业后我会帮你的。”
李星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