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槿之望着她消失在门内的背影,眼珠一转,面容浮起狡黠的笑意。
手好了,再做?
做什么啊?
傅柏秋的休息日通常都十分无聊,她不爱出门,空闲在家就接点翻译的活计,或者关字幕看美剧,避免自己英文水平退化。
收拾完厨房,她见时槿之坐在沙发上翻五线谱本子,没有要缠着她的意思,遂主动去给布丁泡了幼猫粮,添了水,然后上楼看书。
没看多久,楼下传来一阵欢快灵动的琴音。
她仔细听了一段,发现又是自己欣赏不来的名家练习曲,暗暗无奈。
李斯特的《鬼火》。
那几年她接受着时槿之的古典音乐熏陶,知道这首曲子很难,特别考验演奏者的水平,此刻觉得无奈又好笑,因为她听出了一丝较劲的情绪。
就好像时槿之在向她证明,伤了一根手指也能弹好高难度的曲子。
该说她幼稚还是可爱呢?
死妖精。
傅柏秋轻笑一声,眼中情愫渐浓,就着免费的私人音乐会继续看书。
“毛毛!”一曲终了,时槿之在楼下大声喊她。
她条件反射般合上书,起身出去,站在围栏边往下看。
时槿之抱着布丁倚在沙发边,仰头对她眯眼笑:“我想出去吃麻辣烫。”
“……”
“喵呜——”怀里的小奶猫叫了一声,像是在给时槿之配音撒娇。
傅柏秋拧了下眉,拒绝的话没有直接说出口,委婉道:“那个很不卫生。”
“可我很久没吃了。”她略略低头,神色委屈,“就是一中旁边的那家店,都不知道还在不在。”
榕城一中,她们的高中母校。
诸多回忆开始的地方。
“毛毛,你陪我去好不好?就吃一次。”她竖起纤长的食指,被创可贴包着有些滑稽。
布丁又“喵”了一声,两只小爪子搭在时槿之xiong|前,恰好是最饱满的位置。
傅柏秋视线一掠,心里微不可察地闪过某种愤懑的情绪,腿比脑子先行动,人已经下了楼。
她走到时槿之面前,伸手抱走那只“色|猫”,假意撸了一会儿,手心不轻不重地按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上:叫你乱|摸。
“喵呜——”布丁发出猫式抗议。
“好吧,就吃一次。”
时槿之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自己打起了另外的小算盘,见她答应得干脆,顿时喜上眉梢,开心地回房间换衣服。
傅柏秋揉着布丁的脑袋,把它高高举起,眼神不善,唇形无声道:色,胚。
从小区到榕城一中,车程大约十分钟,绕过玉湖森林公园就能到,很近。
这些年傅柏秋没有回过母校,但周围变化却很大,原先校外马路边一整排的小吃摊不见了踪影,十字路口处增设了三角花圃和绿化带,沿街许多以前眼熟的餐饮店都不在了,换了新的店铺。
但那家红招牌麻辣烫店还在。
傅柏秋放慢车速,看了眼腕表,问:“现在就吃吗?才十点。”
“太早了。”时槿之就等她这句话,低眸掩去眼里一丝得意,漫不经心道:“要不进学校看看吧?好多年没回来了。”
傅柏秋握着方向盘的手倏然收紧,目光掠过视野中的操场围栏,淡声应下:“好。”
一中操场沿街,蓝白色栏杆加绳网围得严严实实,当年她大晚上翻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