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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唔……”

    但只是蜻蜓点水一吻,傅柏秋一下子醒了神,屈辱感涌上心头,伸手用力地推开她,扬起恼怒的巴掌。

    时槿之平静地闭上眼:“打。”

    她呼吸冗长,声音带着颤意。

    傅柏秋眉心微蹙,巴掌迟迟没落下来,悬在半空直到手都酸了,五根纤细的指无力地卷曲,最后放下来。

    “你明天就滚。”她冷声说,转开视线,用手背抹了下嘴唇。

    “不滚。”

    “你病得严重,应该回家休养,否则出了什么事,我第一负不起责任,第二没那个义务照顾你。”傅柏秋语速极快,磨着最后一点耐心。

    烫意从嘴唇往上,爬到脸颊,耳根,她极力转头看窗外。

    时槿之缓缓睁开眼,慌乱闪逝:“我没有生病,你不用照顾我。”

    “以后我尽量一个人出门,出事也不需要你负责任,刚才对不起,我只是…情不自禁。”

    她不知道她在挑战傅柏秋的耐心,想说什么便一股脑地说了。

    这话点了炸|药桶,傅柏秋满腔火气蹭蹭往天灵盖蹿,转头一把揪住时槿之的衣领,泛红的眸显露凶狠目光,紧咬后槽牙。

    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一个字都没讲出来。

    人在怒到极致的时候,往往无话可说,而每个人的极致点不一样。

    傅柏秋的点是心上的伤口,是这七年来的耿耿于怀。

    时槿之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生气,无声胜过千言万语,眼神已然表达清楚。

    她恨她。

    时槿之害怕了,讷讷不说话,眼神无辜,十足乖宝宝模样。

    傅柏秋手上力道松了些,好似憋着一口气,欲出未出,最终放开了她。

    “回去吧。”

    一路无言。

    进了家门,时槿之默默回房间,轻合上房门,走到行李箱前蹲下,打开,从里面摸出一张长方形卡纸。

    是一张国际航班的登机牌,有些旧,边角泛白,时间显示2010年7月24日。

    伦敦-北京。

    临近冬至,气温降了又降。

    从母校回来后,两人之间关系迅速冷下来——其实本就没有热络到哪里去。

    时槿之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饭错开时间,各做各的,各吃各的,白天傅柏秋上班,她就白天练琴,晚上能不出来就不出来。

    只有布丁陪她。

    噩梦日复一日地做,她靠止痛药撑过去一次又一次,精神渐渐萎靡不振,总感觉到累,夜里却又睡不着。偶尔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睁着眼睛仍觉得自己在做梦,梦到许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有时候就好像人们站在她面前。

    傅柏秋没再提让她搬走,这些日子也把她当透明人,两人竟无一句交流。

    从前雷打不动三点准时下班回家,现在临近两点她就开始心慌,家变成了刀山火海,不想回。所以她就拖着,磨蹭着。

    可再拖也不能真的不回,好在时槿之还算知趣,没主动找她,不在她跟前晃。

    这天下班,傅柏秋没磨蹭,三点半踏进家门,听见浴室方向传来水声,习惯性目不斜视往楼梯走,突然那边“咚”一声重响,惊得她停住脚步。

    像是重物坠落的声音。

    她原地怔了怔,艰难转过视线,几番挣扎,朝浴室走去。

    里面水声依旧,只是听起来很怪,不像寻常洗澡时溅落在地上的淅沥声,倒像洒进水池里的哗啦声,而浴室很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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