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定不会有事,她还没把她赶出去。
光是这么想着,眼睛就开始发酸了。
站了一会儿,傅柏秋突然想到什么,坐下去翻时槿之的包,拿出一只手掌大的黑色手机,按亮了屏幕。
壁纸是一个穿校服扎马尾辫的女孩的背影,夕阳西下,影子拉得纤长,鬓边碎发被残阳染成了棕色。
这是……十六岁的自己。
傅柏秋盯着壁纸出神,心头涌起复杂滋味,指尖颤颤地滑了一下,弹出密码键盘,四位数。
她愣了愣,鬼使神差般输入自己的生日,1009。
竟然解锁成功。
内页壁纸依然是十六岁的傅柏秋,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埋头在课桌上认真地写着什么。
两张壁纸是用单反相机拍的,即便保存了十几年,清晰度也很高,她还记得时槿之对她说过的话。
【毛毛,我买了一个大家伙!】
【如果有一天我不弹钢琴了,就去玩儿摄影】
【你就是我的专属模特】
像她这样的人,总是格外念旧,一想到从前许多温馨甜蜜的小事,苦楚与酸涩的滋味便藏了起来,给她一种她从未被伤害过的错觉。
这样怎么行。
傅柏秋甩了甩头,将情绪抽离,点开手机里的通讯录,一个个号码找过去。
家人当中,有父亲的,哥哥的,姐姐的,她思来想去,拨通了时恒之的电话。
那头很安静,傅柏秋简单解释了一句并说明情况,挂掉电话后,像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任务,安心靠住墙。
谁料没两分钟,抢救室的门开了。
傅柏秋条件反射站起身,看到医生一脸费解的表情走出来,心里咯噔一下,上前:“医生,我朋友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医生无奈摇头,“病人各项生命体征完全正常。”
“可是她刚才晕过去了……”
话音刚落,时槿之被护士搀扶着走出来,身上仍裹着浴巾,刚踏出门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头发湿着,一缕缕垂下来,脸颊潮|红未褪,茫然地看着傅柏秋,“毛毛,我怎么到医院来了?”
“你——”傅柏秋张了张嘴,看向医生,“她真的没有问题吗?”
医生揉了揉眉心,疲惫道:“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做个全身检查。”
像这样晕倒在浴室里送来抢救的病人,要么是一氧化碳中毒,要么是低血糖,年纪大的可能脑溢血,中风。他们在里面抢救了半天,发现人一点事都没有,像是在睡觉,而后人就自己醒了过来。
小护士插了一句嘴:“有可能是洗澡太舒服,不小心睡着了。”
“……”说法虽荒唐,却也只能这么解释。
虚惊一场?
时槿之站在那里发抖,不停拉着浴巾,无助地看着她。
傅柏秋暗叹了口气,对医生笑笑:“麻烦您了,不好意思。”说着从护士那里揽过时槿之的肩膀,把她扶到椅子边,拿起大衣为她披上。
“毛毛,我想回家。”时槿之心知自己添了麻烦,低着头不敢看她。
傅柏秋手一顿,垂眸扣上扣子,淡淡道:“刚才给你哥打电话了,他马上到。”
“我是说回我们的家。”
“我们没有家,明白吗?”傅柏秋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像在哄孩子。
“还有,我不知道你这次突然晕倒,跟上次的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