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草药她和俞杨都不认识,万一是烈性毒,后果不敢设想。越这么想她就越心慌,两只明亮的眼睛里瞬间装满了亮晶晶的东西。
俞杨也是一阵后怕,她看着地上那条奄奄一息的灰褐色蛇,手脚冰凉。好在那条蛇没动几下就死了。
看着愣愣伸出爪子拍简钒后背儿子,俞杨那些指责的话就没说出口。她看着简钒,心里生了一股闷气。
换做是她,她也会把那条蛇从简秋手里拿走的,但是她就是生简钒的气。
简钒怕简秋乱跑,找了一条绳子把他和俞冬绑在一起,只要简秋离开半步,俞冬就会叫。
没法,他只好跟俞冬在树底下剥着甘蔗吃。
回到家的时候俞杨已经累瘫了,简钒也好不到那里去。
在椅子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简秋大抵是怕再惹简钒生气,所以整个下午都很听话。回到家后,简钒去哪他就去哪,还时不时给简钒递个水什么的。
俞冬眨巴眨巴眼睛,也学着他的动作给俞杨递了两次水,虽然水壶里的水几乎被她洒掉一半。但当她举着水壶满怀期待看着俞杨的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
晚饭是俞杨做的,她一声不吭的站在火炉面前揉面。
她生气的时候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也不说话自己默默的做着手上的活。整整一下午她都没有跟简钒说话。
面粉是去年在一片荒废的田里收上来的麦子磨的,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小石磨。但是脱壳是和压甘蔗汁的东西却在村口,离俞杨她们住的地方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村里的路都不好走。
所以做糖和收麦子都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情。
俞杨喜欢把面煮好之后放上之前就做好的哨子,而简钒则是喜欢做一个汤,然后把擀好的面条扔进去一起煮。
可只要俞杨做面都会依着简钒的喜好做。
她先是在锅里用油炒了酸笋和泡发的香菇,等到香味出来之后放一瓢水,水开之后把面扔进去,最后撒点盐,捞上来放一勺辣椒。
几个人围在火炉边,虽然白天的时候太阳高照,可是山里的昼夜温差大,火炉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一口鲜美滚烫的汤汁下肚,一整天的疲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简钒端着面碗时不时逗一下俞冬,俞杨全程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却也贴心的给俞冬和简秋碗里夹了几筷子腊肉。
家里的肉也不多了,俞杨看着挂在挂钩上的两块黑漆漆的腊肉,深深叹了口气。
她把碗放进水池里,撒上一把草木灰,用水冲干净。看着干净的白瓷碗俞杨有些鼻酸,她看着那个碗好久,放佛要把那个碗瞪出一个洞来。
刚起身就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人拍着她的背笑着轻声说:“别气了,换做是你你也会这样做的,作为母亲保护孩子是天性啊。”
俞杨闷闷地蹭了蹭她的肩膀,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
她担心什么难过什么生气什么,眼前这个人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