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杨也不好把她惹哭,于是只好自己在其他的草丛里摸索,花了两天时间才找到四个野鸡蛋。
“待会吃了饭,等雨停了,我得去把东边那间房的房顶修一下。”俞杨给简钒夹了一筷子鸡蛋说。
简钒犹豫了一下:“那边的房顶很多瓦片都滑落了,天气潮湿容易出事,等天气好一点再修也不急,反正里面没放多少东西。”
俞杨往嘴里扒拉几口饭,点了点头。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了,落在树叶上发出簌簌的响声。
“雨越来越大了,你上回种在地里的小白菜会不会被涝死?”简钒问。
“妈,什么是劳四?”俞冬抱着碗问。
她有些字的发音不准,把‘涝死’说成了‘劳四’,脑袋上的几撮不听话的头发随着吹来的风竖起,让俞冬看起来有些呆萌。
“涝死就是种在地里的菜啊,长在土里的植物啊,被淹死了。”简钒笑着解释。
“你小妈可真有耐心啊。”俞杨放下碗,冲着简钒竖了一个大拇指。结果她这一句话引起了俞冬一系列的好奇。
“小妈,为什么我要叫你小妈,为什么不叫大妈小妈?难道是你比大妈小吗?”俞冬黄色的大眼睛看看简钒又看看准备去喝水的俞杨。
简钒坏笑一声:“问你大妈去,小妈不知道。”
俞冬用爪子抓了抓后背,看着背对着她喝水的俞杨,刚准备说话就被俞杨打断了:“我待会儿要去田里看麦子,你们两个去不去?”
她们种的小麦已经到了灌浆期,但是最近连绵不绝的雨让俞杨有些担心。小麦的灌浆期是决定小麦产量最重要的阶段,最忌大雨大旱。以前在爷爷奶奶家的时候,到了这个季节,爷爷的眉头总是皱起来的。
俞冬抱着碗愣愣的点点头,没一会儿就安安静静地乖乖吃饭去了。
俞冬这小孩儿,有个特点,就是她有问题的时候只要俞杨稍微一打岔,她就不知道自己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了。等上一会儿就会自己安静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简秋听见要去田里,脸上扬起一抹笑来,黑色的尾巴轻轻在身后扬起,也不说话,只亮着一双眼睛。
吃完饭之后,俞杨就带着两孩子去田里看麦子去了。
田埂上开满了不知名的白色小花,俞冬走几步就会停下来摘一朵,等俞杨和简秋回头看她的时候,她的怀里已经有很大一捧了。
满怀的野花随着俞冬的步子掉落出来,每掉一朵,俞冬的小眉头就皱的越紧。
等她走到俞杨身边的时候怀里的花也已经掉的差不多了。
那些花的梗特别短,摘得多了很容易掉下来,更何况俞冬是把花直接抱在怀里,走得飞快。
她低头有些没想明白为什么怀里的花会越来越少,傻傻的回头看过去。
俞杨非常好奇俞冬会怎么做,她也不催俞冬走快一点,只是平静温和的看着看着俞冬。
刚停没多久的雨又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俞冬伸出手去接了几颗雨珠,然后抿嘴干脆把花全都往空中一扬。
落下来的花洒了俞杨和简秋一身,俞冬踩着泥巴笑着啪嗒啪嗒跑远了。
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还能听到她清脆爽朗的笑声。
俞杨觉得好笑,她把简秋头上的花捡掉,拉着他继续在田埂上慢慢走着。
“俞冬,你跑慢点儿!”她喊。
“哦,好的。”
俞冬刚说完就摔了一跤,跌进了一旁泥泞的水田里,弄脏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