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麦子有一部分脱了壳,用口袋装好放进了地窖。剩余没脱壳的全放进了粮仓,吃的时候再脱壳。
去年给麦子脱壳的时候简钒帮不了什么忙,那会儿她大着肚子连走路都要停下来喘几口气。俞杨承包了家里所有的重活累活。
现在两个人干活轻松不少,虽然累了点但看到那些干净的散发着香味的麦粒,流再多的汗水都是值得的。
收完麦子家里就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了,俞杨和简钒商量着带着孩子们去外面一趟,找一些生活必需品。
她和简钒的牙刷毛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光秃秃的只剩一根塑料杆子。简秋和俞冬洗澡用的刷子也是把快秃了的刷子。
把家里一切都打理好,俞杨和简钒挑了一个天气好的日子,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出村有一条窄小的水泥路,但只有一截路是铺好水泥的,出了村子就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七拐八拐要走很多弯道。
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远,坐在车后的简秋和俞冬大眼睛里的不安也就越来越忐忑。出门之前简钒已经跟两个孩子打过招呼了,跟她们说了为什么要暂时离开这里,所以这会儿他们不哭也不闹,安静地坐在车里。
对于他们来说坐落在那片树林里的破落小屋是他们的家,与生俱来的对简钒和俞杨的依赖让他们安心不少。
如果可以俞杨宁愿带着老婆孩子永远待在这个没有知道的小山村,虽然苦了点累了点但是却不用担心受怕,不用去面对那些比丧尸更加让人恐惧的人类。
简钒烤了很多干巴巴的带着酸味的面包,带了两瓶果酱、一罐辣椒酱还有一些能用的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放在三轮车上。
俞杨给大黄准备了不少的鱼,家里的大门锁了,在屋后的的围墙边挖了一个洞,方便大黄进出。
虽然俞杨不喜欢它,但是简秋喜欢啊,有句话叫爱屋及乌用在这里不知道合不合适。
走之前简钒捧了一堆杂草挡住了那个狗洞,絮絮叨叨像俞冬一样对着大黄说了很多话。
出发的时候,大黄带着它的孩子跟着走了很远的路,俞杨一回头它就站着不动了,只要俞杨一走它也跟着走几步。
这一幕心酸又不舍,而简秋则全被分离的情绪左右着,他时不时停下来对着大黄喊:“我们会回来的,你在家要乖哦,不要乱跑哦。”说完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俞冬比较迟钝,她竖着耳朵静静听着身后的动静,大黄停下来的时候她就站在车斗里跟大黄挥手作别,也不哭也不闹,就柔柔的看着大黄。
小狗毕竟还小,走几步路就不走了。最后只有大黄一条狗远远的跟在俞杨她们身后。
看着马上就是出山的路,大黄蹲在路口看着在柏油马路上消失的一伙人,突然就大叫起来。它的声音凄厉又刺耳,但俞杨却从中听出了挽留的味道。
简秋揉着通红的眼睛回头看大黄,大黄站了起来嘴里大叫着。
俞杨跟着回头,她看见大黄身后缓缓扬起来的尾巴,突然她有一种被迎接被期待的感觉,她冲着大黄招了招手说:“回去吧,我们过几天就回来了。”
一直到看不见大黄的身影了,俞冬才坐回去,她细细的抽噎着,一边拉着简钒的衣服,一边望着通往那个偏僻村庄的小路。
“我们很快就回来了。”俞杨说。
“是呀,那是我们的家。”简钒道。
哄了一会儿,简钒和俞冬才终于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