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正是老板娘的卧房。
老板娘卧房内。
“你一个客栈老板娘,把自己的客栈倒是开成了花楼了。”
清冷地声音微微压低,如情人呢喃又似鬼魅锁魂般突兀的盘旋在耳侧,老板娘心里猛地一凉。
没等她转身。
粗壮横纹丛生的脖颈被人从背后紧捏着,力度多一分都会让她立即没命。
她分明觉得这人的声音非常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老祖,祖宗,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你注意打到我身上也就算了,竟然敢碰我师尊!”季裴冰冷指尖扼住老板娘脆弱的咽喉,正准备狠狠一扭时,想起了道修的规矩。
这个女人只是个凡人。
“咳,原来是道长。”老板娘转了半个身看清了到底是谁捏着她的脖子。脖子还痛着呢,却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样子,巧妙地掩藏了眼眸里的惊恐。
这个人!怎么完全换了一个气场!怎么一个好好少年,转眼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季裴松开了手,女人从他手下滑下,跪在地上剧烈的咳嗽。
隐在暗处的忠仆蓦然出现。
“少宗主,有何吩咐?”
“把这婆娘扔去花楼。她那么喜欢做老鸨的生意,不如让她自己好好照顾一下那些人。”季裴眼中恶心都藏不住了。
一伸手,忠仆立马懂事的递来了一块干净的上好帕子。
老板娘脸上的血色立马褪尽,脂粉都盖不住的苍白,爬了过来,趴在季裴的腿边。“道长!你不能这么做,你!”
季裴手指微抬,用华贵的帕子一点点地将手上粘的脂粉擦的一干二净,这才漫不经心的低眼瞅了一眼她,面上也瞧不出什么情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比刚才还要不悦。
他最讨厌别人跟他说!不能怎么样!
“就她这姿色赔给别人都没人要,不如,扔到军营里当军妓更好。”忠仆从手中接过季裴用过的手绢,进言道。
季裴转过脸看了眼今天值勤的忠仆,投了一个赞赏的目光。“就这么办吧。
他微微低下了头,冰冷锋锐的容颜藏了一丝冷漠,嘴角却含笑道。“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人。”
毫无情绪地轻声慢道的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就能听得人几乎头皮发麻。
“不呃。”
季裴刚刚转身,身后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大约,舌头已经不在了嘴里。
刚出门,就见到了在门外颤颤巍巍站了许久的小二,季裴轻轻地扫了他一眼,便路过了。
一个胆小鬼。
这世上的人多的是趋炎附势不得不从恶的人,也有想从恶不能从恶的人。世上比恶,恶多了的人不计其数,不过看谁掌握着力量而已。
他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哪一种。
一直弯腰低着头的店小二终于松了一直屏住的呼吸。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刚那位小公子路过他的一眼,他令他心悸,如同高高在上的俯视,眼神漆黑冰冷,深不见底。
刚才在门外听见的话,他半个字都不敢泄密出去。
这就是修士吗?
在云端俯视着众生?
不,他见过的修士里,从未有过这样的人。
他从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