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季裴身上发生点什么他也不意外。
他整个人都迷雾重重。
夜晚。赏花厅。
银月似钩,夜色如墨。
一相貌平平的青年,正襟危坐在赏花亭内塌上,另一长相精致冷情,眼尾带笑的青年靠在红色的柱间,两人谈笑风生,赏着各色的奇花异草,品着美酒。
看似相处融洽,实则心思各异。
季裴手衔着一盏酒杯,微微垂下了眼帘。打趣问道。“你是打不过我,所以就要灌醉我吗?”
他纤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膝盖处的布料,眼底的不羁硬生生的压住了白色的严肃,显得格外风流。
时阡一板一眼的坐着,伸手又敬了季裴一杯。“季弟多想了,史某只是为了感谢你陪我同游天玄,所以特意准备好酒。”
季裴看向他,嗤笑一声。
伸手回敬,在对方注视的目光中,仰头将酒灌进了口中。
酒液顺着喉咙处的凸起,往下滑落,季裴一抿唇瓣,眼中闪过微妙的怀念。他清冽的目光注视着已经空了的杯底,喃喃道,“确实是好酒,月刹宗的月影画上,寻常人哪能喝得。”
这个寻常人,当然不包括他自己。
这是他喝过最多的酒。
在统一魔域之后。他对这个手下败将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们宗门每年进贡这种佳酿而已。他喝这酒喝得和水一样频繁。最后也的确当喝水一样的在喝,要不是因为修仙人的身体和凡人不同,他可能是第一个因为醺酒而亡的魔尊了。
时阡斟酒的手微微一颤。放下了酒杯。
终于不再装模做样,直截了当的问。
“你到底知道多少?”
时阡的声音里带着些杀意,有些冷肃。
却一阵清风拂过,卷起了天玄宗赏花庭的白色小花,花瓣摇曳之后,正巧落在季裴的发梢是那个,他十分天真茫然地问。“什么?”
时阡笑了一下。
算是第一次见比自己还能演的人。
“你今天带我去的地方,都是我原本想去打探却没能去成地方。”
“你知道我们月刹宗的酒。你知道我的真实姓名。”时阡直直地望进那双漂亮的凤眼里,厉声问,“你还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那些啊。”
季裴恍然大悟地轻扣了一下食指。
“是我猜的。”
猜的?
他当自己是三岁小儿吗!
时阡的目光愈发迫人,甚至桌下的法器都隐隐颤动。
箭在弦上,弩拔攻张之际,季裴身侧的玄黑之剑,冒出了骇人的血气,瞬间将刚刚隐隐颤动的法器压了下去。
“”
时阡的目光瞬间流向了那把剑身上,然后冷汗从背后留下。
那把剑竟然残留着一位炼虚期魔尊大拿的魔气。
再看向季裴,时阡只觉得对方更加深不可测。
季裴轻笑了一下。
“你别误会啊,时兄,我真的是猜的。”
“你在月刹宗也不是无名小辈。我以前搜魔域话本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看些奇人异事。你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点。”
月刹宗时阡。
一路靠阴谋诡计成为魔宗长老的奸佞。他伪装的能力堪称一绝。见之,莫要交心。
“附属门派里突然出现一个能与我相匹敌的人,我有些奇怪。就恰好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