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仁才刚刚碰到,小龙崽就哆嗦了起来,更紧地缩成一团。他无奈地笑笑,轻轻打开棉被,把深深埋在里面的幼龙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抱到床榻上。
这期间,南涡一直紧紧闭着眼,小拳头也攥得死紧。温语仁把它侧放在榻上,轻轻掰开它的小拳头,修长的手指握住它绵绵的爪儿,摩挲几下。
“呜……”
叫声低了下来,小龙崽似乎没那么害怕了。温语仁见它不再乱动,便在它的身后躺下,伸出胳膊绕过它的肚子,一只手继续握着那小爪爪,另一只手则轻轻拍打着它的后背。
“小龙乖……”
男人低低地哼了几句在道门学过的童谣。已经过去了这些年,他曲子已经记得不太完全,断断续续哼出的曲调混着男性低沉绵长的气音,令近在咫尺的小龙崽身子酥麻,心神震颤,不知不觉中呜咽声也低了下来。
温语仁抱住胖墩墩的小龙崽,摸摸它的肚皮。
“吃得真多,都这样滚圆了。”他暗暗笑了笑,又拨弄了一下小龙脖颈间的柔软绒毛。
感受到痒意,小龙崽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它半张开嘴,“呜啊……”
温语仁知道,小龙崽说“呜啊”,就是在叫自己的名儿。他低低地“嗯”了一句。没想到小家伙又软糯糯地唤了声,“呜啊……”
他便又应道:“嗯?”
“呜呜啊!”这次的叫声响亮了些。没有颤抖,语气里却多了几丝兴奋。
“嗯?”
小龙崽在梦里唤他似乎上了瘾。男人不厌其烦地应着,最终,一人一龙都陷入了深深的困意,而奇妙的对话还在断断续续地进行着。
“……呜啊?”
“嗯?”
“……呜呜啊!”
“……嗯?”
男人搂着龙崽,在榻上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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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南涡醒来,第一感觉就是——脖子好痒啊!它正欲伸爪去挠,却发现自己的爪爪被握住了。
一动弹,身后的男人便醒了。被吵醒的男人声音低沉而慵懒,带着点气定神闲地:“小笨龙,闹什么?”
“嗷噢?”
南涡身子一僵。
一扭头,正看到男人枕着自己雪白的长发,半眯着狭长的眼眸打量着它,显然是刚刚睡醒。
“呜哇!”
小龙崽一蹦三尺高,又咣地落下来,把床榻跳得摇了几摇。
本龙怎么会在他的床上?南涡用小爪子捂住心口,惊惶地大喘着气。这图谋不轨的男人,对本龙做了什么?
“一惊一乍。”男人斜眼瞧着幼龙在床上手舞足蹈,剑眉轻蹙,“把床跳塌了,我叫你好看!”
他懒洋洋地拂开面前垂落的长发,伸手抓住它的尾巴,把正要逃走的幼龙拖回到了自己怀里。
“再乱嚷嚷,中午就没有牛肉吃了,只能吃苦瓜。”
知道他真的能说到做到,南涡不敢再叫,只得眼泪汪汪地坐在他怀里,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昨晚的事都忘了?你脱力昏倒在田里,还是我将你扛回来。”男人下了床,顺带把幼龙也从榻上一并拎走。
“从今日起,你带着我的道符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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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涡扛着小锄头,摇摇摆摆走到地里。比起往常干劲十足的状态,今日的它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原因无他——自打它昨天因为耗力过度晕厥之后,男人便强硬地在它的背上啪啪贴了两张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