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寅时起床,待梳洗完毕后投喂来他居处串门的小动物。
然后在榻上打坐修炼两个时辰,巳时前往乾元殿拜见自己的师父,也就是清霄宫的掌门人——白清魇。
回来青崖居后,则开始潜下心来认真研究医术,或用各种稀奇古怪的药草、毒虫、蛊菌之流做实验,或研究人体的血脉经络、五脏六腑、灵力运行,有的时候心血来潮甚至还会找几个不幸中标的倒霉弟子过来给他做医道研究的活体材料……
当然,就算对方在他的这间屋子里遭到了什么十分惨痛的不堪回首的经历,在临走之前,戚青崖也是一定会将对方治得百病全消,身强体壮,然后,再将其愉快地放出自己青崖居的大门的。
然而即便如此,清霄宫中的这些弟子在见到他的时候也大多数时间都是绕道而走、望风而逃的,即便他是掌门人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亲传弟子,即便他在清霄宫内的地位仅次于白清魇和派内几个颇具资历的长老……
戚青崖就这样如同一朵不可攀摘(摘了会死……)的高岭之花一般每日风风火火、目空一切地游走在自青崖居到掌门所在的乾元殿,亦或到清霄宫藏书楼的回廊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点一线,除了需要偶尔闭关冲个瓶颈什么的,几乎从来都没有变过。
直到清霄宫灭门惨案发生的那天为止……
戚青崖恐怕是最无辜的,因为他直到现在为止也依旧不知道他的师门到底为何会被灭,就仿佛等他睡了一觉再一睁眼之时,自己原本还好好的师门一下子就变成了一片火光烛天、残肢遍地的尸山血海,而他则宛如被这个世界遗忘掉了一般,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这片有如人间炼狱的焦土之上,甚至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而就那片恐怖的废墟之中,一个身着黑衣的红发男子高踞于已然化为了一片破碎残垣的乾元殿的殿顶,在眸光冰冷地轻松了结掉掌间一个除了他以外的最后一名清霄弟子的性命后,缓缓回过头来,用如同亘古雪原般冷冽得没有丝毫感情的赤金色眼眸看向正愣愣站在原地,尚且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戚青崖的方向……
“青崖?”
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唤,打断了戚青崖正于脑海之中的回忆。
戚青崖抬起头来,就看到自己面前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老者正面带疑惑地看向他,神情关切地开口问道:“你莫不是在发呆不成,为师方才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戚青崖闻言连忙站起身来,垂下头道:“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身着白衣,头戴玉冠的老者不觉微微叹了口气,指了指座位,让对方重新坐下道:“你今日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难道是修炼遇到了瓶颈……?”
戚青崖此刻所在的地方正是清霄宫的乾元殿,也就是历代清霄掌门的所居之处,而面前的这名面容慈祥、仙风道骨的老者则正是他的师父——鸿鸣道祖白清魇。
戚青崖闻言掩唇轻咳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并未,只是昨日睡得晚了些,大概有些着凉……待弟子回去配些丹药吃下便好。”
白清魇闻言虽然依旧有些疑惑,心想自己这个简直可以说是“百毒不侵”的弟子居然也会有生病的一日,但也并未过多追问,只是在轻声叮嘱了两句之后捋着自己的胡子笑道:“青崖啊,为师知道你素来性子清冷,不喜与人深交,但总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难免会把人憋出病来……”
“你平日除了来师父这里也可以去其他派内的长老亦或弟子那里四下转转,”白清魇苦口婆心道:“毕竟你今年也已经十七岁了,且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