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眼神闪烁,后背贴上了墙壁。
“武艺千般阿牛郎,夜挑八百恶人肠,昔日替天行道义,而今解难离困危……”
羊小妹陶醉于自己的即兴说唱,没注意小池总的脸色多云转阴,不知为何戴上胶手套。
牛头人看得清,抠秃了铁桶翘起的漆皮,拼命给她使眼色,“羊小妹!”
羊小妹转向池渔,“命运……”
池渔招招手,“来。”
羊小妹踢着“哒哒哒”的小蹄子蹦蹦跳跳过来,不忘唱全,“多舛小池总……”
“张嘴。”
羊小妹听话地张开嘴。
池渔飞快帮羊小妹的三条舌头编好麻花辫,“好了,闭嘴。”
陶吾提着早餐从楼梯间出来,羊小妹“呜呜呜”地还没闭上嘴。
“我下去了,不用跟。”
池渔接过陶吾递来的早餐,径自去电梯间。
早餐豆浆小油条加金鱼馄饨,并一两生煎。
馄饨汤紫菜和蛋花料很足,放了虾皮,点了麻油,鲜香扑鼻。生煎咬开皮,肉香随流出的汤汁四溢。
包装普通,没标明餐厅信息,味道是真好。
生生馋醒了杀手一号和二耙子。
不过有可能是被洗牲畜用的高压水枪冲醒的。
池渔吃了三分之一有了饱意,忽然反应过来她是不是连陶吾那份也拿走了。
随即放下刚准备插吸管的豆浆。
转念一想,管她呢,反正跑得快,自己再去买呗。
于是又拿起来。
但豆浆的甜腥冒出来,她还是没喝。
二耙子哭出气喘,“给我一点……求求你……”
杀手一号忙着舔头发流下来的水珠,听到二耙子说“我什么都告诉你”,只是啐了声,没像昨天那样叱责他。
“扛这么多天,你们也挺专业的。”
池渔转手往杯盖倒了一点豆浆,用长镊子夹着送到二耙子面前。
吃够了调料齁咸的方便面,微甜的黑米豆浆不亚于珍馐美味。
二耙子红着眼眶抿干净杯盖的豆浆和蒸馏水,虚弱地哀求:“再给我一点……”
“先回答问题。”
“您问。”
“你们三个搭档多久了?”
杀手一号对二耙子的态度虽有点居高临下,但看得出有交情在。而且,那晚上三人表现出的默契也非一朝一夕能养成。
“七……我想想,八年了。”
“哪里接的任务?”
“经纪人发的。”
“你们跟经纪人怎么联系?”
“短信。”
“说详细点。”
“一般是经纪人给我们发信息,去某某商场的某储物箱取东西。有时候是资料,有时候是一次性手机,现场指示。”
“除了你们,经纪人手下还有别的人吗?”
“有。”
“你们对其他人了解多少?有联系渠道吗?”
二耙子瞄了下杀手一号,底气不足道:“大家干的是送命的买卖,有啥好联系的。”
“经纪人从哪里接单?”
“您问到商业机密了小姐姐。”二耙子忍不住问,“你咋不问谁想杀你?”
“我知道是谁。”
二耙子挤出个看不出是哭是笑的表情,“你问的我都照实说了,能……能再给我口豆浆吗?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