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额?”
“做做做噩、噩梦了。”狌狌低头说道,“阿阿阿植植……你你还还是贡献献叶子吧。”
阿植倏地缩回头顶最后一片叶子。
狌狌问羊小妹:“那天小池总没、没要的叶子呢?”
羊小妹踩着节拍轻轻跺脚,活络了筋骨,说话还算利索:“对小池总这种狼灭,叶子有什么用。”
狌狌一呆:“阿植的叶子都不管用,小池总怎么办?”
非人们面面相觑,本来就不太好用的脑仁被煞气无限的黑色气运线冻僵,更加运转无能。
阿植在狌狌腋下吸够了热量,又受秃顶威胁,强烈的护发欲让它突然想到了关键:“陶吾去哪儿了?”
闹钟响,池渔猛然醒转。
她望着前方漆黑的摄像机镜头足足十分钟,才勾动尾指不紧不慢解开约束椅的手势锁。
风停雨歇,外面雾气茫茫。
她捏了捏后颈,抬手时看到手臂上几道血印,厌恶地别开视线,抽了两片含酒精的湿巾擦干净。
第二次致幻菌试验持续了三刻钟,效果比第一次显著提高。
悔恨渐渐凝固,催发出浓重的自我毁灭欲,同时还有对梦境改变的迷惘与恐慌——池渔冷静分析了此刻弥漫在胸口的所有情绪,用密文一一记录。
她选用的致幻菌的一大特点是催发使用者的负面情绪,让人极端厌世。
有一点池渔很清楚,所以她能很快区分药物影响的幻觉和梦境。
——她没有错。
池亿城到处播种,生下百八十个子女不是她的错。
江女士嫁给池亿城,受人嫉妒和迫害跟她无关。
她的哥姐们贪婪狂妄,除她而后快,更不是她能左右的。
断眉肇事者酗酒,被恶狗追咬,被家人放弃治疗,是他咎由自取。
绑匪生生闷死在车里,是他们自己作死。
池渔将笔记放进保险柜,心想其实老祖宗走了挺好,她也不用苟在小小公寓,告诉自己翅膀还没长硬,等长硬了再报不迟。
她苟活至今可以说是老祖宗庇佑。
老祖宗不在了,也不会再有什么“绝处逢生”、“福大命大”、“难得一见的奇迹”。
夜太安静,池渔忍不住想,也许她可以跟非人交易,利用牠们……
但她随即打消了这念头。
陶吾是听话的临时工,让她去找晶晶,她真的以为这是老板下达的必须执行的任务,二话没说,去了。
她走得正好。
也帮池渔坚定决心。
靠山山会倒,她只能靠自己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哪怕之后她要付出的代价更深刻。
但……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不是吗?
江女士的葬礼,池亿城匆匆露了一面,便登上专机飞往海外。
从那天起,池渔同时失去了母亲和父亲。
一切都会回到既定轨道。
池渔告诉自己。
随后,余光注意到充作窗帘的派大星床单微微一动,后颈拂过一阵柔软。
“老板,晚上睡觉别让我找别人嘛。没我在身边,你真的会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