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娘,刚才看你太累了,就没叫你。给你做了碗扁食汤,尝尝。”
如果说刚才纪含雨还是朦朦胧胧的,那在见到面前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扁食汤时,她便彻底地清醒了过来。东弯西拐了一天,午时虽然吃了一点东西,但当时心情很不好,吃得自是少了些,也顶不住饿。
摸了摸自己已经在隐隐发出咕咕声的肚子,纪含雨将那碗扁食汤往自己身前拉了拉。
“谢谢。”纪含雨客气地应着,勉强地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此时,天空开始渐渐飘起了雨。雨下得不大,刚开始纪含雨还毫不在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雨逐渐变得很细却又很密。
而西方的一轮淡淡的灰色残阳,疲乏地挂在天空。
站在檐下的老板看着天空的雨,又看了看纪含雨碗中还剩了一半的扁食,对她道:“姑娘,别吃了吧,碗就放在那里我待会儿收拾。你要是还饿呀,我再给你做。”
闻言,纪含雨也抬头望了望天空。
这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还是去躲一下吧。
想着,纪含雨又跟老板道了声谢,才缓缓地走到檐下,蹲着靠到了墙边上。
毕竟是过了大半辈子的人,看到纪含雨这个样子,也明白她多半是藏着什么伤心事了。
“姑娘,看你这样子,是有心事?”酝酿了一会儿,见纪含雨不说话,那老板才开口问道。
听老板这么问,纪含雨将身子往前倾了倾,双手抱着并拢的小腿,脑袋耷在了膝盖上,眼眶一紧,忍着要流泪的冲动,轻应了声:“嗯。”
见纪含雨不像是难说话的人,老板再收到回答后又继续问道:“为情所困?”
“也不算是,”纪含雨轻轻摇了摇头,抿了抿唇,“早上我们闹了点矛盾,她不想见我,悄悄走了。但是她受了伤,这几天身子很弱,我担心她遇到什么危险。”
闻言,老板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了,便只好给她提议道:“明日是乞巧节,姑娘去城北的江边看看,那里晚上会有灯会,说不定你要找的人啊,也在那里。”
听到这话,纪含雨便知道老板把她口中之人当成了男人,不过她也只是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解释。
雨还在继续下着,纪含雨和老板相并着躲在檐下,两人却谁也没有再先开口说话。
纪含雨一直低着头走神,看着被雨冲刷过的老道,眼神里竟泛起了波澜,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蓦地,纪含雨眼前一亮,兴奋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对着老板深深地鞠了一躬:“我知道了!谢谢你!”说罢,纪含雨也不管天上的雨了,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老板煮扁食的灶台上,便迫不及待地朝着附近的马市奔了过去。
老板看了看那一锭银子,又看了看飞速远去的纪含雨,不禁扬声提醒道:“哎……姑娘,小心染了风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