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那低沉性感的嗓音问,“你看什么看?”
——男孩成长为男人,一切像极了八年前。
纪衡乐了,两步上前,卯足了劲,在卡塔亚的惊呼中,冲着盖文的脸一拳砸了过去。
……
“嘶--疼疼疼!”
“废话,能不疼吗?”船医没好气地将冰袋怼在盖文肿起的左脸上,扭头对纪衡说,“你可真行,再用点力他准得掉颗牙。”
船医语气里没带着多少责备,听得盖文火气上头却又无处发作。纪衡毫无愧疚感地嗯了一声,双眼死死盯着盖文,像是要将这些年的份儿全部看回来。
盖文坐在病床上,一手拿着冰袋敷脸,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两个人在那儿大眼瞪小眼,船医看没有自己插话的余地,便收拾一圈东西,提前离开了医务室。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这艘舰船可真大,连房间里都带着回声,纪衡盯着那双犹如深渊般的眼眸,仿佛听见心脏从身体深处奏起不规则的鼓点,一下一下刺激着他的神经。
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盖文一挑眉,用那种欠揍得要死的语气问,“右边也要来一下吗?”
纪衡无语地看他真将右脸伸过来,便抬起手比划了两下。
盖文神色复杂,“你还真想打啊?!”
纪衡用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男人的肌肤没有那么细腻,却意外的手感很好,纪衡忍不住多捏了一会儿,趁着盖文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捏着他的脸颊往两边一扯--
黑鹰在窗外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咪呜不知从哪儿跑出来,毫不畏高地跳到它背上,啃着它头顶的羽毛。
“再啃就真秃了!给老子滚下来!!”盖文一边按着纪衡的手一边对着窗外怒吼。
咪呜抬头瞄了他一眼,轻巧地从鹰背上一跃而下,窜到集装箱的夹缝里,转眼没了踪迹。
黑鹰从窗户挤进来,落在盖文脚边抽抽搭搭地求安慰。
盖文嫌弃地推开它,“看你那怂样,出去别说是我的精神体。”
黑鹰不干了,抬起翅膀拼命扑棱,巨大的羽翼差点将盖文从病床上拍下来。
纪衡蹲下来,抚摸着黑鹰脖颈处的绒羽,状似无意地问,“它是你的精神体?”
“是。”盖文没好气地说。他揉了揉脖子,犹豫了一下,放轻声音道,“那只猫,是你的……?”
“嗯。”纪衡仰起头,对他笑了一下,“它叫咪呜。”
盖文不知怎么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忽然撇过头去别扭地道,“起的什么鬼名字。”
纪衡无所谓地撇撇嘴。黑鹰正不停地蹭他的手心,一副享受的样子,眼前的哨兵虽然嘴巴臭了些,但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盖文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扭回头来问他,“你那只猫,怎么……”
“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
纪衡站起身,拍了拍手,盖文立即警惕地往后仰了一下。纪衡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奇怪道,“怎么了?”
“没。”盖文轻咳一声,“你说。”
“你是什么时候二次觉醒的?”纪衡掰着指头说,“我是四年前的冬天,你肯定比我晚。”
盖文难以置信地“哈”了一声,“怎么可能,我那年夏天就……”
他猛然顿住,对上纪衡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纪衡静静地看着他,“所以,你那年忽然离开学校,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从此再也没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