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天了,敢赶他下船??扣工资,一定要扣工资!
气呼呼地闷头走了一路,回过神来的时候盖文发现自己被纪衡带进了小胡同,不由得一愣,“这是哪儿?”
“不知道。”纪衡无所谓地笑笑,“不过这儿风景挺好的。”
道路两侧是一排十分漂亮的小屋,独栋别墅,每一家的阳台上都挂满了各色的鲜花,有的伸出长长的枝从二楼垂下来,一直能垂到地上,从这头往前方望去,满眼都是绿色。
他们两个都将精神体放了出来。黑鹰打头在天上飞着,它似乎很兴奋,不停地冲入云霄,再飞回来,带回一身雨露。它落在路边的砖墙上,用力一抖,微凉的露水便甩了两人一身。
咪呜蹦起来去抓它的尾羽,被黑鹰一跃而起地躲过了。黑鹰飞在半空中有些得意地叫唤,咪呜气不过,钻进纪衡怀里闹脾气。
纪衡把玩着精神体柔软蓬松的尾巴,目光直直地望向前方,有些心不在焉。
盖文让黑鹰在前方探路。四周就剩下微风刮过叶片的回响,他状似无意地靠近了纪衡一些,看到对方没有发现,也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轻咳一声,“在想什么?”
纪衡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盖文似乎能听见他脑袋里齿轮缓慢运转的声音。
“这条路,像不像大学西面机甲教室后的情人坡?”纪衡用一种淡淡的、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语气说,“路面不宽,只够两个人并排,路两边全是绿色。只不过这里的视野更加宽阔,空气也好闻,好像……更加真实一些。”
那时候他们学校盛传在情人坡约会会给情侣带来好运,有时候穷极无聊他们两个会偷偷溜到小树林里,专门吓唬前来幽会的少男少女。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简直傻得可以,幼稚无聊又有些可笑,但就是美好的,连同回忆都自动打上了一层高光。
现在,时隔四年,他又和盖文站在一起,并肩行走在路上,从不到两拳距离外传来的热度清晰地烙印在纪衡每一寸肌肤上,他几乎想回过头来问问自己,这是真的吗?
“小兰斯跟他的哨兵都结婚了,”纪衡有些欣慰地感慨道,“去年办的酒席,我正好休假。那时候我问遍了全年级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没人能找到你。”
盖文一时间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责备自己,半晌没有接话。
纪衡反而越说越起劲,“哎,你还记得小兰斯吗?当年我们向导班成绩垫底的那个,个头矮矮的,总喜欢在操场边看你打球。”
“记得。”想起那些青春激昂的午后,盖文勾唇,淡淡一笑。
“去年我问了,其实他根本没在看你,看的是你队里的另一个高个子,”纪衡掏出存储卡翻了翻,找到一张照片,“哝,这个。就是他的哨兵。”
“……”
即便被分为低级哨兵,盖文也依旧是学校里的名人,主要他长得帅,身材好,加上神秘的背景和嚣张的态度,吸引了不少向导的注意。纪衡跟他待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会注意到周围投来的目光,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四年前的盖文也一点没有低级哨兵的样子,被纪衡一群人坏心眼地称为“王子”,因为他真的很像落难的皇子,带着三分洒脱和七分莫名其妙的骄傲,每年的哨兵系草排名上都会拔得头筹。
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这货居然真的是个皇子,在宇宙的某一处过着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那个时候暗恋盖文的人不少,纪衡身为好友有时不得不当个挡箭牌,不过追求者多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