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
刚说完这话,那句“姐姐可以,妹妹当然也可以”的话又浮上心头。
她心里一紧,才注意到了玥儿的口气,收了笑容问道:“娘呢。”
“来了,来了。”宁氏快步走了出来。
玥儿撇撇嘴,一扭身进屋了,竟是理也不理她了。
“翠姐儿怎么今日有空出来?”宁氏似有几分心虚,看着崔翠笑得格外殷勤。
崔姨娘盯了她看了半响,方才说道:“进屋说吧。”
宁氏心下惴惴,但想了想这死丫头不也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吗?有什么好怕的。
崔姨娘的确是靖州女。
她儿时长得极不起眼,头发焦黄不说,眼睛也小,大概宁氏觉得她这样子怕是不好去给人当妾,索性把她卖了,还能补贴些家用。
卖是卖了,却不妨那年人牙子买得人太多了,竟然不小心把不起眼的崔翠弄丢了,这才被甜水巷的老崔捡了去。
宁氏卖了崔翠后,又接连生了两个丫头,崔翠的爹染了病一命呜呼,于是她只得带了两个丫头在京里靠给人缝缝补补过活,日夜盼着两个丫头赶紧长大。
这日宁氏在坊间给人送衣服时,竟然遇见了卖花的崔翠,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卖出的大女儿,实在是因为她跟自己妹妹长得太像了。
崔翠长大后,原本焦黄的头发变得日渐乌黑,眼睛也变成了微微上挑的一双媚眼,老崔家虽穷,也没有苛待了她,倒叫她养得白白嫩嫩。
坊间卖花的时候,一身泛灰又绿不拉几的粗布衣服,倒显初长成的崔翠像根鲜嫩的水葱儿似的。
宁氏后悔的想撞墙,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卖了她?小时候能卖几个钱?
崔翠见眼前的妇人哭得可怜,竟然就此原谅了宁氏,两人渐渐开始来往起来。
没过多久,崔翠就被贺云文带走了。
“娘,若不是当年我求了大少爷,叫时常看顾着你和妹妹们,又拿我的私房银子给你们租了这住处,你和妹妹们可有今日?”
宁氏听她将以前的往事就这么说出来,颇有些心烦,皱眉道:“如今又来说这个做什么?”
“做什么?”崔翠冷笑一声,刚刚玥儿打量她的神色,分明是看待情敌的神色。
“娘不知道我说这个做什么,可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如今我在贺家已经是步步难行,难道还要再加上你们这外患?”
“我如今好声好气跟你们说了,拿上这银子回靖州去,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找人把你们赶出去!”
宁氏变了脸色,指着她说道:“你这个不孝女?你这是对你娘说话的口气?!”
玥儿挑了帘子进来,一边拿银簪挑着指甲,一边嘲讽着崔翠:“姐姐,你看看你如今这副样子,你老了,连你家那个黄脸婆都争不过,我要是你,都恨不得去撞死。娘偏疼你,教了你那么多东西,又给了你两次宝贝了,你还是斗不赢。”
“简直给靖州妾丢脸,你若不成,换我上去啊,到时候我们姊妹也好有个照应。”
“虽说靖州妾不入一家,但姐姐,你如今也算不得正经的靖州妾,我们也不算坏了这个规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