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听到我说的时间后,沉默了一下,与平时一般无二地笑着说,“那应该就是我了吧,那一天恰好也是我决定从之前的工作岗位离职的日子。”
其实我这时候我已经隐隐对他之前的工作有所猜测了,但是我没有再问下去。
一走到后台,我就看到鸟取清惠披着外套坐在那里,而西村明子正抱着鸟取清惠哭得没有一点职场精英的形象,边哭还边断断续续地说什么“约定是我赢了,学姐你以后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
哦豁,我们好像来得不大是时候。
我给身后的太宰打了个手势正想退出去等她们交流完感情再进来,鸟取清惠已经发现了我们,她抬起头说了一声,“进来吧。”
西村明子连忙松开手背过身去擦眼泪。
“那打扰了,鸟取小姐,西村小姐。”我走进去,把自己当成一个选择性失明的瞎子,目不斜视地盯着鸟取清惠,“看来一切都很顺利,那么这次委托算是结束了吧?”
鸟取清惠忽然笑起来,清丽的笑容在那张还没有卸去妆容的面孔上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美,“这么说,你们可是把我的剧本弄得一团糟了呀。”
“啊?”我看出她不是认真这么说的,就顺势装傻,“有吗?这个夜莺飞出鸟笼获得自由的剧本不是很完美吗?而且万事屋接到的委托也只是找到那个想要杀死夜莺的人嘛~”
虽然想要杀死夜莺的就是夜莺自己。
“谢谢你们。”西村明子整理好仪表后转过身来认真道谢,“如果不是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学姐。”
“哎,收钱办事就不用说什么谢不谢的了。”我摆摆手让她们免了这些客套话。
太宰治跑到道具架和服装架旁边把黑色西装和鸟嘴面具放回去。
这时,鸟取清惠看向太宰治,把舞台上太宰治问她的那句话抛了回去:
“那么,你认为人活着是存在某种价值的吗?”
这个问题我也挺好奇的——主要是好奇太宰治是怎么想的。把自杀视作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的太宰治,真的会认为人活着是存在某种价值的吗?
“存在的。”正抬手把面具挂到架子上的太宰治背对着我们,声音骤然放轻,用一种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语气说,“人活着是为了能为自己寻得救赎吧。”
在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已经听不见了。
……总觉得听着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但是,似乎也能理解。
鸟取清惠低垂着头若有所思。
我看着他们两个生存困难户,忍不住叹了口气,“死亡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可怕,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有趣——至少没有活着有趣。”
“咦?望月桑为什么会知道”
“走吧。”我接过西村明子递来的委托金,打断太宰的话转身往外面走去。
太宰治跟上来和我并排。
他被我打断话之后也没再问,就这样安静地走着,走着走着把双手交叠搁在脑袋后面,仰着头开始哼让人听不清楚旋律的歌。
通过工作人员通道离开歌剧院到了停车的地方后,我停下来说出我考虑了很久的话,“算你通过了。”
太宰治睁开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通过了吗?我还以为望月桑不想留下我的呢~”
不是,你既然心里有数为什么还要这样整?
“虽然你确实挺麻烦的,不过这次是你救下了鸟取清惠。”我边摸钥匙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