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
“对,就是嚣张。”
他扬起头,吐出一口烟圈:
“我在横滨做了大半辈子市警,要说哪种情绪最深刻,那就是无力感。”
——可您前几天不是还收了港口黑手党的贿赂,那可是一大笔钱呢。
年轻警察心说。
人真是十分复杂的生物,他们心中所想,嘴上所言,身体之行,总是不太一致。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只听见对方的鼻息,压抑而沉重。
“可是您怎么就能断定,小姑娘是那个世界的人?”
半晌,实习警察小声问道。
“看到她身上那件蓝色披风了吗?”
“披风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看的。”
“啧,你真是警校全a毕业生吗?”前辈数落着年轻的实习警察:“那是丝绸的,十分整洁,一点折痕都没有,说明她生活优渥;她这个年纪,应该还是学生,但披风下面的水手服,不是横滨任何一座学校的制式;我刚刚通过内网寻找她的身份信息,无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两种分类里都没有她的存在,旅游社也说公司没这个人。”
“一个有钱的、身份不明的、未被记录在案的异能者,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不恰当的地方,百分之□□十,是那个世界的人,并且和这案子有关系。”
“可是说人就是她杀的,未免也太过武断——”
“队长,死者身份查到了!”队里的技术员跑来,气喘吁吁道:“是海外军官,这下麻烦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男人捻灭烟头,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们管不了,移交给军警吧。”
……
横滨的市警效率实在不怎么样,至少月上中天时,yoko还被关在普通的拘留所。
拘留所的床板有点潮湿,晚饭是猪排咖喱饭,猪排很硬,咖喱很咸,照比之前吃过的一家差远了。
但yoko吃的还是很开心,任何食物,无论美味与否,每一次品尝的体验都是唯一的——正因为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种味道,每一次的体验才显得弥足珍贵。
门锁嘎吱嘎吱发出声响时,少女那双海蓝色的眼眸瞬间亮起来。
“你是来助我逃离恶龙魔爪的英雄吗?”
她扑到门前,带着期待地,小声说着。
隔着一道门板,男人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陪她胡闹:“啊,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那就是吧。”
“织田作,你其实是天使下凡吧?”
用铁丝撬开门锁的青年将门小心推开——他不超过二十岁,穿着沙色风衣,一头微微凌乱的红棕发,整个人不太修边幅的样子,松松垮垮地立在星光里。
“风太大了,家里窗户被吹得关不上,还碎了一块。”
织田作之助顿了顿,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其实可以小一点,我能察觉,不会不管你。”
“抱歉抱歉,我会给你修窗户啦。”yoko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还有你的新工作也被我弄丢了,对不起!”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请你帮忙替工一天的。”
前自由杀手——织田作之助先生,因某种原因少年时期金盆洗手,如今只是个兼职几份工作的打工仔。
旅社的社长为了逃避责任,压根没敢承认这批游客的导游本来是织田,二话没说直接炒了他鱿鱼,欠的一周工资也不打算给了。
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