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样,热到他完全没办法平静下来。他躺在地上,冰冷的瓷砖紧贴着炽热的肌肤,却丝毫不能熄灭他心里的一丝火苗。
他感觉自己下午参加昆虫展览时被蜘蛛咬伤的地方开始‘烧’了起来,火辣辣的烧灼感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甚。
绝不是发烧,彼得想。
已经深夜了,他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不然本叔和梅姨会担心的。
彼得坐在床边,低垂着头。
明天梅姨起来叫他起床,会不会发现一具尸体?他们一定会很伤心,他他还不想死。
楼上的齐木楠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刚准备睡觉就被楼下的声音吵醒了。
不想死,想要活下去的心音充斥的耳朵。
该不该看呢?
齐木楠子从来不会主动去看一个人的隐私,但楼下的声音实在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过没有血腥味。
想了几秒,她坐起身,通过透视看到了楼下的样子,还是看一看吧,为了梅·帕克今天和未来的小蛋糕。
彼得将脸贴在冰冷的瓷砖上,身上满是冷汗,汗液打湿了他的衣服。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双手捧起一汪水扑在脸上,透过灰蒙蒙的镜子,看到自己红到诡异的肤色。
彼得伸出一只手按在玻璃上,不停地大口喘息着。
玻璃上的水滴流下来,不是透明的,是如同鲜红的血液一般的颜色,彼得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流血了。
身体越来越热,已经超越了发烧的极限,热得让他忍不住想要大叫出来。这时候彼得还抽空在想,这么热,放个生鸡蛋在头上能煮熟吗?
意识开始逐渐飘散,脚下的地面再也不是坚硬的,而是软的像棉花一样,周围的一切突然对他来说变得异常的遥远,让他怎么都抓不住。
彼得单手扶住额头,咬紧的嘴唇泄露出一丝痛苦呻吟。
摇摇欲坠的身体被扶住,他神情恍惚的抬起头,是梦吗?楠子怎么会在这里?
齐木楠子皱着感受着手里的温度,温度大概在53度左右,已经是能直接把人的大脑烧糊的程度了。
不止是温度,彼得·帕克的气场正在改变,极其不稳定却又慢慢的组织起自己。
他正在改变。
仅凭彼得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将自己改变的,继续异变的结果只能是死亡。
他还太小了,一个16岁稚气未脱的孩子。
齐木楠子再次叹了口气,透视穿过彼得的衣服和肌肤,将他骨骼和肌肉看的一清二楚,宛如烈火的焚烧,就快要把他的身体给点燃,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喂,会游泳吗?】
彼得·帕克没有一点反应,他的意识迷糊,嘴角泄露的痛哼像是回答齐木楠子的话。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下一秒身体狠狠的砸进水里,彼得被巨大的波浪吹的头昏眼花,本就迷迷糊糊的脑袋差点直接晕了过去,他闭上眼睛,此刻感受最直接的就是手臂上的温度,一只不属于他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
彼得感觉自己在下沉,周围除了海浪声外没有其他的声音,渐渐的海浪声离他们越来越远。
世界寂静无声,那抹温度消失了,他睁开眼睛,一片深蓝色,冰冷的水流环绕着他。
——冰冷又寂静,令人发疯,连呼吸声都没有,宛如地狱一般可怕。
只是他身旁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彼得努力的睁大眼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