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六点多,天刚蒙蒙亮,笼岛绿就被楼下疑似重物砸到垃圾桶箱所发出的巨大声响给吵醒了。“唔!”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子哼唧了一声,然后从被窝里伸出手在床边摸了摸,捞到一团毛茸茸的物体就是一个用力冲刺搂进怀中:
“——呜呜哇乌冬人家今天不想早起啊呜呜,嗝。”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拱。
被迫埋胸的三花猫浑身一炸,猛地睁开眼:“?”
怎么还打起嗝来了?还有,这里可没人逼你起来啊夏目漱石一脸沧桑的举起爪子掩饰性地打了个哈欠。这一大早的,他觉得自己的睡眠时间可能有些不足,人老了啊
像是看穿了怀里乌冬的不在意,笼岛绿“飕”的一下抬起脑袋又重重落了下去,柔软蓬松的枕头被她的后脑勺砸出一个下陷的圆弧,几缕奶茶色的小碎发无比俏皮的轻搭在脸上,痒痒的,“可是我刚想起来昨晚忙了那么久唯独忘了件很重要的事耶,貌似后厨的那一大袋垃圾我还没来得及扔。”她弱弱喊道。
夏目漱石:“”
——那你还不快给我起床下去扔掉啊!洁癖的他听闻后果断有些怒了。还嫌放一夜不够臭气熏天吗!这么想着,三花猫软软嫩嫩的肉垫携带着一股惊人的罡风迅速朝笼岛绿的脑瓜子毫不留情的啪去。“嘤。”被自家猫咪嫌弃的铲屎官眼泪汪汪的捂住额头发出一阵委屈的呜咽,像极了一只失去了梦想的仓鼠:“乌冬你凶我!你竟然凶我!你变了呜呜。”
心好累。夏目漱石想。
五分钟后,匆匆忙忙整理了一番仪容的笼岛绿拎着垃圾袋有些无精打采地推开店门,她先是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揉了揉还泛着朦胧水汽的惺忪睡眼下意识看向店门外的墙角,“唔,是太宰先生啊早安呐,太宰先生。”她心不在焉的向来人打了声招呼。
墙角处:“”
一分钟后,笼岛绿的眼神才渐渐恢复清明,她后知后觉道:“诶?太宰先生?”
像个黑蘑菇似的蹲在角落的太宰治这才有了反应,他转过头眨了眨没被绷带缠住的左眼,用着一副春风般和煦的口吻轻飘飘开口:“呦,早上好啊,绿酱。”
“嗯。”虽然很想询问对方为什么会一大清早蹲在店门口的地上,但笼岛绿认真想了想还是决定暂且跳过这个话题选个更直接的问:“那太宰先生吃过早餐了吗?”
多数人在称呼比自己小的晚辈时关系好一般会不经意加上后缀“酱”字。考虑到自己和太宰治已经交换了姓名=他的称呼应该算是没有问题的=太宰先生曾说过彼此间要保持联系=今早来找自己没毛病=他们是朋友=如果朋友没吃自己就请他一顿早餐好了=这是一个增进友谊的好机会
呦西,多么完美的作战计划呀!想到这,她越发坚定起目光。
嘛,这张脸上的表情真是太好懂了呢。太宰治微微一笑,他略有些漫不经心地站起身,双手插兜,“没有哦,绿酱是要请我吃饭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呢。”他说。此刻,阳光猝不及防地照进昏暗的深巷,照在了黑发少年的半边脸上,他眸中的明月被一圈逐渐向外扩散的暗影所遮挡,层层叠叠的深潭之下似乎有什么飘忽不定的物质在不断肆意翻涌流淌
笼岛绿走到前面扔掉垃圾后转头,“ 是的,不过太宰先生今早不用上班的吗?”她问。
“啊,工作枯燥上司变态部下无趣所以逃掉了呢”太宰治噙着未达眼底的虚伪笑意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表情没太多变化:“而且我的搭档昨天才恐吓过人家明天要是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把我的头给摁进地心哦!真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暴力狂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