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好像才看到身边的儿子:“构儿也来了。”
赵构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外向的人,除了行礼之外,他就没有说话。
皇帝时常来鹤苑,但潘小娘子是第一次见到他,面对历史上这么一个出名的昏君,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她跪在地上,从眼角偷偷地瞄着皇帝。赵佶蓄着几绺长须,虽然人到中年,看起来却十分清雅,不像一个皇帝,倒像是一个书生。
皇帝笃信道教,对鹤苑的人都是宽容异常,对潘小娘子也是和颜悦色,不仅让她赶快起身,还温言称赞:“现在是你在驯养这些鹤吗?”
潘小娘子赶忙点头,其实她没什么驯鹤的技巧,只不过,她的白鹤俨然已经成为领头鹤,基本上靠它来引导就可以了。
皇帝环视四周:“驯得不错。”
潘小娘子诚惶诚恐,低眉顺眼站在一旁。
能得他这一句称赞,自然也是无上的荣光,其他人看潘小娘子的眼神也不一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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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之后,柔福帝姬便常常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拉着赵构一起前来。
她不能随便出宫,因此只能让兄长带着,潘小娘子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和自己的姐妹玩耍,倒是总来宫外面找她。
柔福帝姬抱着白鹤:“宫里没有什么好玩的,父皇整天修道画画,也没有空理我们。”
她笑了笑,露出脸蛋上的两个小酒窝,柔福帝姬比潘小娘子还小两三岁,看上去十分稚气,但神情中总带着一股成熟的忧伤。
她好像把潘小娘子当做了倾诉的树洞,反正潘小娘子总是不声不响、闷头做活。
事实上,潘小娘子是在放空大脑,她最近一直在思考,怎么完成自己的任务目标。
这第一个世界的目标就这么宏大,潘小娘子不得不让自己随波逐流,现在,在鹤苑的清净日子让她不得不思考,下一步做什么。
在柔福帝姬在她身边说话的时候,潘小娘子开始一心二用,呼唤北斗。
“北斗,你自我修复得怎么样了?”
北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沮丧:“很抱歉,我的工程师不在,我仅能自我修复百分之五十。”
“五十也不错啊。”潘小娘子说。
“……你不觉得我们的对话,在人类的定义里很无聊吗?”
“可是我也不想跟柔福帝姬对话啊。”潘小娘子百无聊赖,柔福帝姬比自己还小,又是个娇娇滴滴的小公主,两人的代沟不是一般深。
北斗竟然开始语重心长地教导她了:“你这样的态度是不正确的。”
“……我怎么了?”
“我们这个考核项目,要求的就是要工作人员正视历史、融入历史,”北斗谆谆教诲,“你总是把自己和他们隔开,这样不行的。”
“……你是不是忘了,我本来就不是你们的考核人员。”潘小娘子控诉,“要不是你们的什么bug,我根本就不会来这儿!现在还在家吹空调呢!”
北斗像是忽然噎住了,半晌,嘟囔一句:“那也是你的体质的关系……”
潘小娘子没有听清,但她也懒得问了,因为这时赵构过来了。
“瑗瑗跟你说话,你为什么心不在焉?”是来兴师问罪的。
潘小娘子赶忙跪下,心想她现在跪得是越来越熟练了:“康王恕罪,奴婢只是在想,待会儿要去给白鹤们喂食了。”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