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了这话,心中不免一动,抬眼看房中其他人,听了这话,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碍着这两人是请来给宝玉治病的,所以不好说什么。
那僧道二人说完这些疯言疯语,便将那块宝玉交回给贾政,言道此物已然通灵,不可亵渎,悬于卧室上方,过个三十几日,便可大愈,贾政忙依言而行。
黛玉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人准备离开时,忽然将目光转向她,对着她微微一笑:“这位小姐,好久不见了。”
黛玉瞪大了眼睛,贾母赶忙将黛玉搂住,警惕道:“两位大师,是什么时候见过我这外孙女的?”
道士凝视着黛玉,微笑道:“可不是林大人家的那位小姐么?她刚出世几岁时,我二人便有缘见过了。”
黛玉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僧一道就是自己小时候说要化了自己出家的那两人,她敛衽行礼:“二位大师好,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那道士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神情还颇为慈爱:“小姐长大了不少……只是,却为何不听我二人之话,要来见外姓亲友呢?”
黛玉觉得这话不好回答,便笑而不语。
那道士叹道:“罢了罢了,总是要还了这笔债才算完。”和尚也道:“当日我二人送你的那盆草,可还在么?”
黛玉点了点头,两人似是十分满意:“你要好好照顾那盆草,说不定有一日,你会非常需要它。”他们意味深长地说。
其他人听明白了没有黛玉不管,她只觉得外祖母似有所悟,眼中似悲似喜,双手却将她搂得更紧了。
那一僧一道,却仿佛嫌局面还不够乱似的,又添上了一句:“小姐,你非俗人,有道家之风,还望你不要泯灭了这丝天性。”
说完飘然而去,仅留下一脸懵逼的贾府众人,和颇有感悟的贾母与黛玉。
当晚宝玉就化险为夷,和凤姐两人都平静了下来,贾母也放下心来,专心思考黛玉的事情,只是僧道之言毕竟虚妄,她也只能旁敲侧击。
“玉儿,外祖母希望的,是你这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遂遂。”贾母拉着黛玉的手,“你母亲只留下你一个女孩子,珩儿是男孩,自然有他的出路,你女孩儿家,将来可不得依靠着这些兄弟过活?”
黛玉静静地说:“玉儿明白,”她依偎进外祖母的怀抱,声音有些哽咽,“不管怎样,玉儿总是记得外祖母的话,一定让外祖母安心。”
贾母抚摸着黛玉的鬓发,声音里也带上了疲惫:“我知道,我的玉儿与众不同,你跟敏儿一样,生来就不是寻常的姑娘家。外祖母年纪大了,也帮不了你什么,”她抬起黛玉的脸,“只是你若将来要做些什么,一定要让我知道,别让外祖母替你担心,好不好?”
这一番话里透露出的拳拳之情,令黛玉不由得大为感伤,伏在贾母怀中流下泪来。
就算到了晚上,她的这份伤感也一点儿没有减轻。
黛玉对着绛珠草,想起白天贾母的话,泪珠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那泪珠滴入了绛珠的花盆中。
绛珠积攒了许久的力量,忽然化作一阵滚滚的热流,一瞬间溢满周身,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下一刻,绛珠惊喜地发现,她已经站在了地上。
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自己,看起来跟黛玉的岁数差不多,一身绛红的衣裙。
绛珠转了一个圈,嗯,还不错嘛!
“哟!小绛珠,总算学会化形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