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看到哪里了,”莉莉拿出魔药课本,“生发药剂?还是肿胀药水?”
我眨眨眼,略微停顿了一会儿。“肿胀药水的反应原理。”
“干荨麻的成分分析那里,我有点问题,”她略加思索,“我相信是干荨麻,它能让药剂渗透动物的皮肤组织,河豚眼睛和蝙蝠脾脏负责促进肿胀反应。”
我和她稍微讨论了一会儿魔药,列车缓缓地开动了,从气窗外窜进来的风吹动了书页,我不得不拿起一块桌上的高布石压住课本。火车一路北上,夏末秋初的景色在窗外不断变换着,阿方索在看一本药草学有关的书,潘多拉靠着玻璃窗睡着了,莉莉在继续研究魔药课本,而我今天并不想再看魔药,干脆盯着被枫叶染成红色的平原开始发呆。
等窗外的景色从种满枫树的平原变成了深蓝色的湖泊又变成了萧瑟的棕黄色的山谷,我无聊地把歌谱翻出来打算温习一下——毕竟分院仪式上就要表演。
车厢的门是在这时候被拉开的。潘多拉听见声音,睁开了眼睛,阿方索和莉莉也从书本上抬起头。
“帕利!”
西里斯·布莱克一脸兴奋地把我连带着我的歌谱一起扯了出去。
“你吵到潘多拉了,布莱克。”我指出。
“啊,这位女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把头探进车厢,冒冒失失地对还在揉眼睛的潘多拉道歉,然后又朝我晃了晃一个布口袋,“帕利,我是来给你看这个的。”
“给我看这个?”我低下视线,打量了一下那个灰色的小袋子,一头雾水地抽气,“为什么?”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有好玩的东西要一起分享啊。”
“啊……好吧。”我相当配合,“这个布口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他解开布口袋。“把手伸进来。”
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嗯……能给个提示吗?里面有什么?”
“保密。但是不危险。”
“不危险?”我把他的形容重复了一遍。
他信誓旦旦。“不危险。”
凭他对危险的敏感度,布口袋里面就算装了一只匈牙利树蜂,他也会闭着眼睛说不危险。我扬着眉毛,表示自己的高度怀疑。
“哎呀,”他着急了,“真的不危险。你看我的示范。”然后他自己把手伸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又把手拿了出来,全须全尾,一个伤口也没有。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我把手伸了进去,里面肯定施了无限延伸咒,因为我的手左右乱动,什么都没有摸到。他紧张地盯着我的表情,像是想要从我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
“你摸到了吗?会动的。”他忍不住问。
“没有……”我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摸到。”并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不可能啊,”他把布袋收了回去,低头用一只眼睛朝里面看了看,“难道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飞走了?”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我追问,“会飞的?”
还没等他回答,我就看见了那是什么。随着一阵高亢的“咕咕咕咕”,一只白色的鸡从他的布口袋里钻了出来,扑楞着翅膀跳到了地上开始散步,红色的鸡冠一晃一晃的,啄食着地毯上不知道是谁留下的饼干屑。
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梅林的袜子,你们带了一只鸡进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