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包裹捧在手里,朝楼梯口努了努下巴。“跟我来。”
就这样,莉莉加入了我的魔药实验。
当天晚上,我给斯拉格吉格斯药店写了一封长达三页的投诉信,告诉他们这次购物体验到底有多糟糕,如果不提高邮购服务质量,我就会选择他们的竞争对手——在对角巷新开的玛维斯哥罗德药店,特别当他们还有新店优惠的时候。
回复来得很快。一封言辞恳切的道歉信,一瓶全新的艾草浸液、一张积分卡和两张优惠券,“满二十金加隆减八”和“全场六折”,还在后面都写了“可叠加使用”。我和莉莉在隔间里高兴地尖叫,又订购了一系列我们觉得可能需要的魔药原料,轰轰烈烈地开始了魔药实验。
我们最开始的实验相当简单,就像是在黑夜里摸着墙壁前行,用坩埚加热艾草浸液,根据课外书里的记载看看某些反应是否属实,熬制一些书里详细提及制作方法的魔药,比如三年级才会学到的缩身药水。
魔药实验只定在每周五晚上,原来莉莉、斯内普和我自习的时间,斯内普离开了我们的梯队,我过了一阵才知道他在斯莱特林里找到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我猜这也是莉莉和他生气的原因。
某个周五的晚上,临近宵禁时我和莉莉意犹未尽地告别放在厕所隔间里的坩埚。我的每个周末都排得很慢,礼拜五晚上是和莉莉的魔药时间,礼拜六和阿方索以及潘多拉一起看书写作业,礼拜天早上还要扛着大蟾蜍去参加合唱队排练,圣诞节我们又要有新的公演。
我和莉莉跨出女盥洗室就看见布莱克拿着水桶经过,他一边走一边晃,水桶叮呤咣啷乱响,还往地上溅出一点灰色的污水。
乍一见面有点尴尬,颇有冤家路窄的意味,我甚至在莉莉脸上看到稍纵即逝的心虚——偷偷做魔药实验显然不是个好学生会做的事。
我沉默地看了看莉莉,又打量了一眼布莱克,我不是莉莉,所以我的表情相当坦然。
他大概以为我们在结伴上厕所,也有点尴尬,但迅速地切换到了冷漠,别过脸继续向前,迅速地消失在了楼道口,留下一串水桶撞击的叮当声。
我迈着疾步走到休息室,一进门就看见阿方索和潘多拉围坐在一起做羊皮纸的小人。
“你们在画小人?”我拉开椅子坐下。
阿方索的面前摆着七八小罐颜料,认真地给羊皮纸上的克里姆希尔特描着金发。
“嗯哼。”潘多拉高兴极了,“阿方索在颜料里加了菩提叶的原汁,这样颜色就可以透过光了。”
她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把已经涂好颜色的西格弗里递给我,拉开垂地的深蓝色丝绸桌布,钻到黑漆漆的桌子底下,又用“荧光闪烁”点亮魔杖。
光透过画着西格弗里的羊皮纸,它的投影确实有了颜色:深蓝色的盔甲、蜜色的皮肤、深色的头发和棕色的眼睛,充满血色的嘴唇紧闭,显得刚毅。
斩巨龙、通鸟语、浴龙血的西格弗里赫然眼前。
“阿方索画的。”潘多拉解释道。
桌布翕动一下,阿方索也钻进了桌底,把刚上好色的克里姆希尔特递给我。
“看看这个。”他惊喜地建议道。
我把克里姆希尔特的小人像放到了光下。金色的卷发,蓝色的眼睛,高高的额头和鼻梁,似笑非笑的嘴唇是鲜艳的红。
“真美。”我低声感慨道。
潘多拉接过克里姆希尔特的小人像,把它和西格弗里并肩,她清脆而空灵的声音缓慢地传来:“她用高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