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着脑袋回答他。“我只喝止你,是因为我觉得阿方索是对的——以及你以后不准对他这么说话。”
“是他先挑衅我的。”
“他是在提醒你。”我用羽毛笔戳戳他面前《高级变形术》的封面,“还有,保持安静,布莱克,拉文克劳的长桌确实是用来自习的。”
我在“确实”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他忿忿不平地开口:“但是——”
“好了,没有’但是’,”我打断了他,感觉自己旁边坐着一个多动症儿童,只能继续好声好气地对他说,“待在这只有看书这一种选择,不然你就得回格兰芬多的长桌。”
他撇了撇嘴,做出一副懒得和我再争论的样子,不情不愿地缩了回去,对话就此终结。
当天晚上,在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里,潘多拉终于想起了那场被她强行中止的手影戏。
“霍尔德到底做了什么?”我问。
“他,”潘多拉从打着补丁的小布袋里拿出霍尔德的小人像,放在谢诺菲留斯点的烛台前,让烛光透过纸片,妖精的身影在墙壁上被投射出来,“他万念俱灰,用血诅咒了自己的父亲。”
“用血?”阿方索皱了皱眉。
潘多拉翻了翻书。“书上是这么说的。”
“然后呢?”我继续问。
“他和他的父亲都死了。他对诸神起誓,希望他的父亲得到神的责罚,但他自己,作为诅咒的发起人,也死了。”潘多拉用魔杖点了点霍尔德的小人,它在空中漂浮着转了一圈,自己飞回了小布袋。
“诸神认为他的做法不道义?但他的父亲也……唉。”阿方索唏嘘地摇摇头,转而又问,“那个诅咒是必须发生在血亲之间的么?因为血缘。”
潘多拉沉思片刻。“上面只写了,他用了他的血去诅咒和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我似乎是有这么个浅薄的印象。“巫师的血液、头发和指甲都可能被拿来施咒,”我想了想,“但不一定全部是伤害,也可以用来保护吧。就像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一样。”
“我喜欢这个话题。”潘多拉吹灭了蜡烛,“血缘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不是么?血亲之间的联系是永远无法摆脱的纽带,它既然可以作为伤害的媒介,但说不定也能够成为保护的盾牌。”
虽然和我血脉相连的人早就和我失去联络,但我依旧对此充满兴趣。
“确实挺有意思的。”阿方索点头,“我们可以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