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级升四年级的暑假,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魁地奇世界杯,摩金夫人甚至也问我要不要去看——如果我要看,她会想办法去拿票。我谢绝了她,表示我怕吵,宁愿待在店里看书,顺便看店。谁知道,还没在家享受了一周的清闲假期,店里就来了特殊的客人。
布莱克推开了长袍店的玻璃门,后面跟着一个人。
“帕利,早上好!”
我从书里抬起头。
跟着布莱克一起进来的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士,乍一看像是中年版的西里斯·布莱克,黑色带卷的头发,嘴角和眼角都有皱纹却不显老,苍白的眼窝里是一双深邃的眼睛,雕塑般的好相貌——颧骨和脸颊比西里斯·布莱克稳重一些,也许再过个几十年他也会变成这样。
“帕利,这是阿尔法德舅舅,”布莱克自然而然地跑到柜台边,开始介绍,“舅舅,这是帕利。”
“久仰,帕利小姐。”阿尔法德·布莱克朝我点点头。
“您好,先生,”我从柜台里站起来,“有什么可以帮您的么?”
阿尔法德·布莱克先生安静地朝我们微笑,他看上去似是快意,但总让人想起缺了一根弦的竖琴。“劳驾。西里斯长高了,我来陪他买新的长袍。”
“好的,稍等一下,”我离开柜台,“我去找摩金夫人。”
摩金夫人很快就来了,风风火火地带着卷尺去帮布莱克量他的肩长和身长。
阿尔法德·布莱克把手放在背后,站在柜台边上等着他们。虽然第一眼他们看上去很像,但阿尔法德·布莱克和他外甥依旧差别显著。如果说西里斯·布莱克是星星本身,阿尔法德就是黎明将至的黑夜,不萧瑟,却孤独得发出声响。
“帕利小姐,西里斯提及过你……那么一两次,”他向我半侧过身,姿态礼貌又略带高傲,“智慧的拉文克劳,是么?如果我还没老糊涂的话。”
如果我不是麻瓜种巫师,我真的永远不可能和布莱克家族的成员说上话,霍格沃茨真是让我跨越了十八个阶层——虽然我也不是很稀罕。有一种人会热衷于和权贵打交道,把上流社会成员的怜悯和背地里的嘲笑编成绳索,死死地拽住它往上爬,而我不是那种人。
我习惯性地换上谦卑而恭顺的面孔,轻声说道。“我确实是拉文克劳,但智慧不属于我,布莱克先生。智慧永远属于拉文克劳女士。”
他笑了,那一刻他和西里斯更像父子了。因为牵动嘴角,他瘦削的脸颊上出现纤细的纹路。
“谦虚是一种美德,西里斯该跟你学习。”
我斟酌着开口。“布莱克有骄傲的资本,他非常有天赋,在学校很有名。”
各种意义上的有名,取决于怎么理解这个词了。
“西里斯?那是当然的,”阿尔法德的笑意加深,语气里藏不住骄傲,停顿片刻又说,“但他有时候太冒失了,让人担心。”
我不确定这个话题到底该怎么继续下去。“他有他的朋友们,他们相互照应,也都很有名。”
“也是。”他颔首,眼神温和而锐利地端视了我一眼,话题停在这里。
西里斯过来了。“你们在聊什么?”
阿尔法德伸出手搓了搓他的脑袋,西里斯局促地皱着眉,又有点想笑,但没有反抗的意思。“聊你在学校的捣蛋事,精彩纷呈。”
“不是吧,舅舅,”西里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为什么不对帕利说说其他好玩的呢?”
“这个话题难道还不够有意思?”阿尔法德愉快地笑了一声,“西里斯·布莱克和校工斗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