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嘴边的杯子一顿,太宰治又放下了杯子。
不死原伽罗眼睁睁地看着食物离死亡只剩一步之遥时,又扑腾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她托住太宰治握着烧杯的手,转头狠狠地瞪向白大褂,语气很不好,“大叔,别人想死的时候就让人家死嘛,连死的自由都没有不是太可怜了吗?”
“大叔?”
森鸥外无奈地抚住额头,低沉嘶哑的声音里满是颓丧,“我就到了那个年纪了吗?”
不死原伽罗握住太宰治的手,眼神里满是母亲对儿子的殷殷期盼,“一号,别听那个大叔的。”
太宰治垂眸看着小女孩赤红的眼眸,原本应是炽热的温暖,此时却像是滚烫的岩浆。
听着她一本正经地灌鸡汤,边握住自己的手把杯子往嘴边凑。
“人生而自由。”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人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难道选择死亡的自由都要被夺走吗?”
森鸥外看着他们的推推搡搡,心里不由得骂道,哪来的倒霉孩子?名言是这么用的吗?死人都能被你气活了。
“太宰君,你要是真的那么想死,我能替你调制安乐死的药。”
两颗毛茸茸的脑袋一怔,同时转了过来,心有灵犀地眼神一亮。
“真的?”
“相对的,你要替我去调查一些事。”
森鸥外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拿起羽毛笔签一份书面文件。
不死原伽罗撇了撇嘴,心里默念道就会使唤人的大叔。
看着太宰治放下烧杯,一脸平静的脸,不死原伽罗心里有点别扭。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本书,陪他花了那么多时间,试了那么多方法。结果,别人一招手,太宰治就跟别人走了,良心的负心汉,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那么重视他们之间的约定。
“大叔,一段感情走到最后,该放手的时候要放手。”
“作为男人,你要拿得起放得下。”
“一了百了,长痛不如短痛。”
“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森鸥外的脸不自然地扭曲了,手里的笔刺啦一下划出了一道长线。他卷起这张纸揉巴几下扔进了纸篓,重新写起了另一张。
物资短缺的时候,纸张也是很贵的。
“不死原,我没有阻止太宰君去死的意思。只是死之前,太宰君还有他必须要做的事。”
看着越走越近的小女孩,森鸥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华美厚重的木盒,放到女孩面前。
“打开它,你会喜欢的。”
女孩的头发蓬松缭乱,底下的红眸却圆滚滚地特别可爱,扑闪扑闪的像一颗华美的红宝石,白嫩的肌肤上点缀着一颗小小的鼻头。
神情很是倨傲,但是配着一张稚嫩的脸蛋更像是小女孩的傲娇。
她一定特别适合红色的小洋裙,森鸥外想。
细嫩的手指搭在雕着花纹的木盒上,咔哒一声,轻巧地打开了它。
森鸥外的眼睛紧紧地跟在手指上,咔哒一声仿佛响在了他的心上,打开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盒子里躺着一根手指,男人的手指。
不死原伽罗闻到了异常甜美的血腥味,是异能力的味道,很强大的异能力。她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眼睛喰种化变成了黑色,一把拿过手指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