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原伽罗震惊得睁大了双眼，立刻低下头默不作声。虽然她不懂boss的内涵，但是她敏锐得感知到了一丝危险。这些关于种族的问题，太过敏感了，妈妈和爸爸以前也经常为此争吵不休。

    “我觉得可以。战争几乎都是围绕着资源展开的，人类和喰种之间的矛盾核心就是人肉。喰种需要人肉来生存，人类通过火化、土葬等方式拒绝提供给喰种。两者之间其实并没有战争的必要，人肉是可持续再生的充足资源，而在能够预测到的未来内，喰种的数量还没法将它转变成稀缺资源。”

    不死原伽罗吞了口口水，想要压制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人肉可以等同于资源吗？

    “但是，他们觉得吃人肉是丧心病狂的野兽才会做的事情。”

    森鸥外转身走到不死原伽罗面前，看着女孩难以置信的眼神，继续说道：“吃人肉是一件恶心的事，那拿喰种的身体进行人体实验并制造成武器不是丧心病狂的事情吗？”

    森鸥外摊开手，虚空中握了握，“这些都是印在脑海里的观念，而观念自古以来都是由上位者灌输给下位者的。”

    “不死原伽罗，你是隶属于港口黑手党的第一只喰种，但我觉得不会是最后一只。”

    失魂落魄地离开首领办公室之后，不死原伽罗还是愣愣的，脑子里像一团浆糊一样。

    她说不清心里是种什么感觉，很新奇，有点激荡人心。感觉自己握住了什么，伸手向前一握的时候，又只握住一手虚无缥缈的烟雾。

    两千年前，当李斯听到秦始皇说他要称霸四海时，恐怕也是这样的吧。内心嘲笑着他的痴心妄想，却又想站在那人身后看他能否实现自己的抱负。

    喰种和人类能共存吗？

    不死原伽罗记得她听爸爸和妈妈探讨过这个问题，爸爸当时讲了一个故事。

    很多年前，一位人类学家和食人族聊天，人类学家提到了“战争”，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

    人类学家说：“现在欧洲在打战，每一天都要死几万人。”

    食人族疑惑不解：“你们怎么吃得了这么多人。”

    人类学家解释说：“欧洲人不吃人肉。”

    食人族震惊：“不吃肉，为什么要杀人？你们太野蛮了。”